闻言,苏瑾连夜起身,带着顾北的令牌直奔黑风寨。
夜色中,玄铁卫的身影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潜入鹰嘴崖,将滚石堆在悬崖边,连弩架在隐蔽的石洞里,虎蹲炮则用茅草盖住,只露出黑黝黝的炮口。
流民们也被叫醒,苏瑾亲自给他们讲解要演的细节,当听到“平叛后分田安家”时,几个中年汉子激动得攥紧拳头:
“苏小姐放心!”
“咱们定演得跟真的一样,绝不让秦贼看出破绽!”
次日清晨,黑风寨果然换了模样。
寨墙上的守军换成了穿着破旧铠甲的流民,有的拄着长枪打哈欠,有的靠在垛口晒太阳,连寨门都只关了半边。
而秦家安插在云州的眼线,果然将这“重要情报”用飞鸽传往长安。
苏瑾站在远处的山头上,看着飞鸽消失在天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转身对身边的玄铁卫队长道:
“通知下去,全体戒备,等着秦显的私兵上钩,这一次,咱们要让长安知道,北疆的刀,有多锋利!”
西疆的风,带着血腥气吹过玉门关。
三日前,沙陀首领莫贺率领五万大军,趁着林猛的先锋骑兵未到,用撞车撞开了玉门关的城门。
城门破后,莫贺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他拔出腰间的弯刀,高声下令:
“屠城三日!”
“男丁皆杀,女子掳走,金银财物归你们!”
沙陀士兵如同饿狼般冲进城中,惨叫声、哭喊声瞬间响彻玉门关。
他们挥舞着弯刀,砍向手无寸铁的百姓,老人、孩子、孕妇都未能幸免。
三日后,玉门关变成了一座死城,街道上堆满了尸体,鲜血顺着石板路流进护城河,将河水染成暗红色。
而莫贺,竟下令将百姓的头颅砍下来,堆在城门处,筑成一座高高的“京观”,头颅的眼睛圆睁着,仿佛在控诉这场暴行。
“把这些头颅选一部分,送到北疆给顾北小儿。”
莫贺擦拭着弯刀上的血迹,语气残忍。
“告诉他,这就是跟沙陀作对的下场。”
“若他识相,就乖乖退回北疆,否则,下一个被堆成京观的,就是他的头颅!”
两日后,一支沙陀小队押着一辆马车,抵达云州城外。
守城的士兵拦住马车,刚要盘问,沙陀士兵便嚣张地扔出一个木箱:
“这是我们首领莫贺给顾北的‘礼物’,让他亲自来取!”
说完,便策马离去。
士兵们打开木箱,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箱内装满了头颅,有的面容扭曲,有的还带着凝固的血迹,显然是刚砍下来不久。
每个头颅
“顾北若敢来西疆,此为下场!”
消息传到将军府,顾北正在与苏瑾商议支援玉门关的事宜。
当侍卫捧着木箱进来,掀开盖子的瞬间,顾北瞳孔骤缩,一股滔天怒火从胸腔中喷涌而出。
他认得其中一个头颅——那是玉门关的老驿卒,去年他路过玉门关时,老驿卒还给他端过热茶,说:
“王爷一定要守住西疆,让百姓能安稳过日子!”
“莫贺!”
顾北猛地拔出腰间的长剑,一剑斩断案角,木屑飞溅。
他双手握剑,剑尖直指西疆方向,声音因愤怒而沙哑,却带着千钧之力:
“本帅定将你碎尸万段,用沙陀人的血,为西疆百姓偿命!”
“此仇不报,本帅誓不为人!”
议事厅内的将领们,看到木箱中的头颅,个个目眦欲裂。
周凛一拳砸在墙上,拳头瞬间渗出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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