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穗穗从车的另一边绕了过来,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拍着阮琳琳的后背,小姑娘人小鬼大,却也不忘耐心地安慰着阮琳琳。
“姨姨不怕啦,我的好朋友已经帮我们打败坏人啦。”
阮琳琳一回头,就对上穗穗清澈的双眸,听着穗穗清脆的声音,阮琳琳缓缓平静下来了。
这时,她脸上出现一抹苦笑,轻轻捂住了穗穗的双眼。
不让穗穗看见刘芳白恶心的死相。
她把穗穗抱到车里,小声嘱咐着:“穗穗,你就在车里,闭着眼睛,什么都不要看,记住了吗?”
阮琳琳目光警觉得好像一只刚生产完的母狮,眼中藏着疲惫和凶悍,更多的则是对穗穗的关切和慎重。
她的目光落在刘芳白的尸体上面。
心中的恐惧悄无声息地消散了。
只剩下无尽的空虚和茫然。
随后,阮琳琳才察觉到,刘芳白的小腿上缠着一种分不清的藤蔓,这藤蔓紧紧地禁锢着他。
阮琳琳恍然大悟。
难怪刘芳白没有打伤自己,反而是她在阴差阳错之下杀了刘芳白。
原来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刘芳白被一道藤蔓紧紧缠住了小腿,向后仰倒,那一枪正好擦着她的肩膀飞出去,至于阮琳琳手中的那把枪,也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刘芳白最重要的要害。
一切,就此尘埃落定。
阮琳琳脑海中回荡着穗穗刚才说的话。
穗穗的朋友帮了自己!
阮琳琳肯定地想着,不自觉地朝着刘芳白又补了几枪,而后蹲下身,纤细的手指触摸到那股藤蔓。
阮琳琳情不自禁地放低了声音,小声说着:“谢谢你救了我,就叫你穗穗的朋友吧。”
“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你想要什么报答呢?我什么都愿意做。”
神奇的是,那股藤蔓竟然从刘芳白的小腿上缓缓挪了下来,用叶片尖尖戳了戳阮琳琳的手心。
叶片上还有细细的小刺,阮琳琳却不觉得疼痛。
她温柔地注视着这株在手臂上攀爬的藤蔓,却一点也不觉得恐惧。
阮琳琳眼中满是感激。
对藤蔓的,也是对穗穗的。
藤蔓逐渐攀爬到了阮琳琳的耳边,细长的如嫩芽般的藤蔓极有灵性,也格外灵巧地摘下了阮琳琳耳边的一只珍珠耳环。
阮琳琳只觉得耳边一凉,一道莹润的光点在眼前一闪,随后就消失在藤蔓之中了。
原来是摘掉了她的珍珠耳环。
阮琳琳失笑。
穗穗的好朋友还真是有意思。
车里面的穗穗一直记挂着阮琳琳的话,一直闭着眼睛等待着阮琳琳。
小姑娘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
等穗穗再次醒过来,已经到了古银杏树的旁边。
陈副官和姨娘们也守在车门旁边,低头喊着笑意看着穗穗,抬手就刮了刮穗穗的小脸。
穗穗小小地伸了一个懒腰。
接过苏雪梅递来的煤油灯,朝着不远处的银杏树走去。
这棵银杏树是穗穗见到最小的一棵。
小姑娘有些忐忑。
也不知道这棵树到底是不是祖树姥姥的分支,但是坏人都在这里挖到宝藏了,那就应该是吧?
小穗穗想着,小手抚摸着银杏树的枝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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