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下班时间,李承安换回了自己的便装,今天天色还早,准备溜达回云水间。
刚出门,口袋里的手机就“嗡嗡”地振动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归属地显示是他的老家。
老家?
李承安有些疑惑。
他随手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随即传来一个有些迟疑、但又带着一丝激动的中年女声。
“喂……是……是承安吗?是李承安吗?”
这个声音……
李承安愣住了。
熟悉,又有些遥远。
是婶婶!
一股暖流瞬间涌上心头,但他紧接着又感到一阵心虚。
五年前,他被陷害入狱,为了不让一家人担心,撒了个谎,只说自己接了个国外医疗援助的工作。
要去一个很偏远的地方,信号不好,一去就是五年,让他们别惦念。
他连忙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
“婶婶,是我,我是承安。您……您怎么会有我这个号码?”
“哎呀!真的是你啊!承安!”
电话那头的婶婶周海兰,“可算联系上你了!你这孩子,一走就是五年,一个电话都没有,也不知道跟家里报个平安!”
婶婶先是埋怨了两句,然后又兴高采烈地说了起来。
“我打你以前那个手机号,结果你猜怎么着?接电话的是好几个小姑娘!一个个叽里呱啦的,说的什么我也听不懂。”
“她们还问我‘承安有婶婶吗?没听他说起过啊’。你说气不气人?我这个亲婶婶,她们居然不知道!”
“还有一个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没睡醒,居然说什么‘他入狱的时候有跟我们说吗?’”
“好家伙,可把我吓了一大跳!我问她什么入狱,她又赶紧说是我听错了……真是奇奇怪怪的一帮人。”
李承安听得冷汗都快下来了。
这帮不靠谱的师父!肯定是三师父或者四师父她们接的电话!瞎说什么大实话!
他只能干笑着打哈哈:“啊……那个……可能是我那些同事开玩笑呢,她们就喜欢胡说八道。”
“同事?”婶婶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好奇起来,“对了,承安,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啊?还是当医生吗?一个月多少钱啊?”
“没……没当医生了,”李承安顿了顿,“现在在一家公司……当保安。”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
过了好几秒,婶婶那难以置信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什么?保安?!李承安你没搞错吧?”
“好好的医生不当,怎么想起来去做保安了?”
我总不能跟她说,我因为得罪了人,被陷害坐了五年牢,医生执照早就被吊销了吧?
李承安心里苦笑,只能继续往下编。
“咳,婶婶,一言难尽。之前的工作不太稳定,这不是想着来江南市这种大城市闯一闯嘛。”
“就想着先从底层做起,踏实一点。不过您放心,我治病救人的手艺还在,丢不了。”
“哦……这样呐……”婶婶的语气明显有些拉长。
随即她话锋一转,“行吧,工作的事慢慢来。那你个人问题呢?都快三十的人了,孩子今年多大了啊?”
李承安一愣:“婶婶,我……我还没结婚呢,哪来的孩子。”
“还没结婚?”婶婶的调门一高,“不对啊,我可记得清清楚楚,五年前你走的时候.....”
“不就听说你马上要和一个姓向的姑娘订婚了吗?叫……叫向什么来着?怎么五年了,还没结婚?”
向……向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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