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黄幸只是一宫中的太监,但此人却是梁帝身边的贴身大太监。
从梁帝幼时,便跟在梁帝身边,现在又是皇宫太监的头头。
此人天天待在皇帝身边伺候着,若是谁让黄幸厌恶了,可能有时候一句不经意之间的话,便能让梁帝对一个人产生不一样的看法。
所以和此人的关系必须要打好,至少不能得罪,但也不过过于的讨好。
“殿下言重了。”
黄幸一脸诚恳:“老奴不过一个阉人,伺候了皇爷一辈子。”
“深知皇爷脾性,今日看似震怒,实则更多是关心殿下。”
“只是近日弹劾殿下的官员实在太多,陛下总得做些表示,否则难以服众。”
“老奴也做不了什么大事,只能跑跑腿,尽些心意了。”
“黄公公有心了,”萧恒微微一笑,手中悄然多了一张银票:“有黄公公这般细心之人伺候陛下,我这做儿臣的,着实放心不少。”
“唉,”说着萧恒轻叹一声:“若按民间习俗,本王身为父皇之子,本该在身边尽孝,但可惜皇家终究是皇家,不比寻常百姓家。”
“以致本王无法常伴父皇左右。”
“这银票黄公公收好,伺候父皇之事,还望你多费心。”
“殿下这是做什么?”黄幸见状,面露惶恐,急忙推拒。
“殿下如此,老奴惶恐啊!今日前来,都是老奴分内之事,绝不敢图殿下恩赐。”
萧恒不容分说,将银票塞入黄幸手中,正色道:
“黄公公误会了,这并非恩赐。”
“本王方才说了,我等身为父皇儿臣,却不能常伴左右尽孝。”
“只能托付黄公公好生伺候父皇,也算尽一份孝心。”
“殿下言重了,伺候皇爷本就是老奴本分,自当尽心竭力,不敢有丝毫懈怠。”
黄幸拍着胸脯保证。
“黄公公的话,本王自然相信,但其他人呢?”萧恒轻笑:“父皇身边伺候的人不少,总有几个毛手毛脚的,岂能人人都如黄公公这般细心?”
黄幸忙道:“殿下放心,伺候皇爷的人都是老奴亲自挑选,个个细心谨慎。”
——不细心的,多半早已不在人世。
萧恒摆摆手,继续说道:“父皇一生节俭,近来连我们这些皇子的月钱都缩减了。”
“想来宫中这些日子,也不好过吧?”
黄幸不敢直言,脸上却露出一丝苦涩。
宫中的日子确实艰难,尤其是底层的小太监和宫女。
原本月钱就微薄,如今国库吃紧,梁帝下令缩减后宫一切用度,底下人的日子更是紧巴巴。
底层没有油水,上头的人自然也捞不到什么了。
如今宫里,真是人人都不好过啊。
“所以这银票黄公公拿着,御下之道,不能只靠训斥,该赏的时候也得赏。”
“父皇向来节俭,恐怕难得赏赐身边人,你手头有些闲钱,时不时给底下人一点甜头。”
“他们得了好处,做事自然卖力,黄公公你也能省些心力,更专心地伺候父皇。”
“所以,收下吧,”萧恒轻轻拍了拍黄幸手中的银票。
黄幸闻言,面露感动:“殿下如此孝心,若皇爷知晓,定感欣慰。”
萧恒抬手拍了拍黄幸的手臂,神色无奈:
“罢了,父皇脾气难以捉摸,知道了反而不美,本王只需尽到为人子的本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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