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愤怒的想:这些浑蛋,该不会是要我上山砍柴去吧?
她愿意跟着白文康,就是不想吃苦的。
谁曾想,来到白家之后,好日子还没过上呢,就开始处处受制了。
秋月只觉得晦气。
她生火煮饭,给白文康煮了一碗稀粥,又把那个素包子热了,一起端过去给白文康吃。
白文康喝了一口粥后,直接就吐出来了,眉头紧皱,嫌弃地说:“你煮的这是什么,为何如此难吃?”
秋月:“……”
秋月只好如实开口了:“老爷,你给我的钱不多,我只能去买了一些便宜的米回来,给你煮粥吃……”
贵的米要七八文钱一斤,还有十几文钱一斤的,她哪里敢买呀?
万一买了回来,两顿给吃完了,那之后呢?
白文康不给她钱,她就又得继续饿肚子了。
秋月一路从外地逃荒过来的,她被饿怕了,当然不敢那么奢侈。
她习惯了省吃俭用的生活。
她把剩下的米,都藏在了屋里的衣柜里,生怕沈君怡她们把她的米拿走呢。
秋月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她也很会为自己打算。
如果她前世的时候,没有去勾引老二白景明,撺掇着白景明卖房子私奔的话,或许沈君怡都不会对她这般差。
她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沈君怡为什么如此待她,还以为是沈君怡吃醋了,厌恶她抢走了白文康呢。
白文康听着秋月这么说,心里烦躁得很,他把粥碗一放,就说:“算了,不喝粥了,味道太差。”
他说着,就只把那个素包子,拿起来吃了,吃完就躺下了。
秋月便把粥端出去,在白文康看不见的地方,她自己把粥给喝完了,然后洗了碗筷过后,又端了热水进来,给白文康擦身体,洗脚。
白文康看着她的模样,声音就软和了一些,说:“你放心,既然你跟了我,我就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等我月底发了月俸,我就带你去吃顿好的。”
秋月想到他的月俸,三石大米,还有一两银子,这对于她来说,简直太多了。
她高兴地点点头,一边细心地给白文康擦脚,一边说道:“好的,谢谢老爷,我就知道老爷你对秋月最好了。”
……
另一边,屋里,沈君怡和陈婉穗都还没睡呢。
陈婉穗正坐在床边的书桌前,点着油灯在看书写字。
沈君怡呢,则把自己刚刚晒干的药材分类好,装在一个框子里。
这些药材,等她的药柜做好后,她就该放到药柜里了。
该切碎的切碎,该磨成药粉的就磨成药粉。
一些制药的工具,她虽然还没买,但是已经看好了,过几日去付钱就行。
陈婉穗问她:“娘,你的荔枝酒酿好了?什么时候送过去啊?”
沈君怡道:“还得发酵呢,大约二十日左右吧,到时候再送过去。”
她酿的果酒很好喝,酒馆里的东家都喜欢喝,每年都要找她定。
比如青梅酒,荔枝酒,桃子酒,还有枇杷酒。
以及她亲手炒的茶,她会把新鲜的茶叶,搭配一两种清热安神的药草一起炒制,自创了“三味茶”,味道先苦涩后回甘,几个茶馆的掌柜也很喜欢的,毕竟南方雨水多,湿热,这种茶喝了,对身体有益处。
这些年来,沈君怡为了挣钱,什么方法都想过了。
浆洗啊缝补啊什么的,都挣不了几个钱。
最挣钱的,还是酿果酒和三味茶,因为这两样,都是那些有钱人爱喝的东西,他们愿意掏钱。
普通人连温饱尚且不能保证,又哪里有闲心寻酒赏茶呢?
沈君怡对陈婉穗说:“等以后,我的药馆开起来了,我就教你认药材,药材的种类数不胜数,每一种药材都能治病,你若是熟悉了药材,便也能为那些头疼脑热的人开些方子了。”
陈婉穗以前是不敢想的,但是现在呢,她不仅敢想,她还迫不及待地想学。
因为她自从读书起来,认识的字多了,她就发现了,学习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只要认真学,好像什么都很简单呢。
陈婉穗往窗外看了一眼,突然,她低声说:“娘,那边熄灯了。”
她说的是白文康的屋里。
沈君怡把拍了拍手,笑着说:“你看他们做什么?跳梁小丑罢了,有什么好看的?”
陈婉穗还是在往那边偷偷看着,她低声说:“我在想那个秋月啊,她看起来就不老实,也不知道能跟在老爷身边多久。”
陈婉穗甚至想到了之前的赵秀贞。
赵秀贞都不愿意跟着白文康过日子,秋月这个更精明的,能呆多久,可就不好说了。
沈君怡看得透彻,她低声说:“这个说不准,只要白文康一日还在私塾教书,拿着那优厚的月俸,那秋月就会一直跟着他的。”
除非白文康没有收入了,真成了废人一个,那秋月绝对是第一个跑路的。
陈婉穗听到这里,还有些遗憾呢。
可惜啊,她还想看戏呢。
……
她们母女俩也熄灯睡觉了。
第二日一大早,陈婉穗一出门,就看到多日不见的白宜明,竟然回来了!
白宜明的身上,还穿着当日离开时穿的那件衣服。
整个人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都是神清气爽的。
他一眼看到了陈婉穗,眼神就是一冷,随后,他说的一句话,就是:“陈婉穗,我今日要写休书,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陈婉穗:“……”
陈婉穗不知道该说什么。
事实上,她都嫁过来几个月了,白宜明一直说要休了她,可直到现在都还没休。
这就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了。
她都有些意外呢。
白宜明见她不说话,他就说:“既然你没什么可说的,那我就去写了。”
他说着,就要去屋里。
这时,沈君怡出来了,她叫住了白宜明,对他说:“老大,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们白家没有休妻,只有和离。”
白宜明:“……”
白宜明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看着沈君怡,沉默片刻,才说:“娘,和离就和离,不过,和离之后,她就不是我的妻子了,她得从这个家里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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