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沈玉薇摸了摸脸颊。
白芷却笑了起来,“小姐如今这般模样,真好!”
沈玉薇眼睫一颤,随即弯唇,摸了摸她的脑袋。
……
马车刚停到昌平伯府门外,顾明瑶早吩咐过来候着的丫鬟雀梅便上前,十分不高兴地说道:“大娘子,我们夫人说,您若是为了《松江图》来的,便不必进去了。夫人说了,那是她的东西,凭什么要给二郎君做晋身的踏脚石?”
——顾明瑶的东西?
这一家子还真是,恬不知耻到让人大开眼界。
沈玉薇面上有些无措,想了想,示意白芷将手里的锦盒递上去,道:“大姐姐既然不愿见我,那我也就不强求了。只是母亲和二弟吩咐,这是带给大姐姐的一点儿心意。还请姑娘转交给大姐姐。”
那雀梅伺候顾明瑶久了,跟她是一样的性子,不耐烦地接过,“夫人还说了,以后大娘子还是少来伯府些。您是商户女,没得牵连了大娘子被人笑话!”
说完,连礼都没行,转身就进了伯府内。
白芷气得张口便骂:“什么东西!自己不也是个奴婢?也敢如此羞辱我们小姐!也不想想,你们夫人如今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们小姐……”
“白芷。”
沈玉薇却摇摇头,“何必与那种连自个儿的命都拿不住的东西争论?”
白芷还是气不过,“您就任由她们这么作践您吗?您越是忍让,他们这种人就越是欺负得厉害呀!”
沈玉薇却笑了,看了眼白芷,“从前没发现,你倒是个通透的性子。”
白芷顿时被夸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又担心地说道:“要是拿不回去画,老夫人定要责罚您的。”
沈玉薇看了眼伯府的大门,唇角微勾,“放心吧,今日之内,顾明瑶必然会将《松江图》送到侯府。”
那锦盒里,可是装了她精心为顾明瑶准备的好东西呢!
“去怀宁坊。”
而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
昌平伯府内院。
顾明瑶歪靠在软榻上,一双眼下皆是青黑,手边的矮几上放着一卷画轴,正是《松江图》。
“夫人别难过了,您也是没法子。”金枝捧了热茶过来,柔声道:“到底侯府才是您的依靠,小郎君的前程,咱们可以再慢慢谋划。”
顾明瑶忍不住抽泣,“为何我儿子偏要给那窝囊废让路?衡儿最喜欢周先生,昨日连同画一道被退回来后便再不跟我说话了,连夫君也怪我,我,谁懂我的难处啊?”
金枝叹气,上前给她擦拭眼泪,“大爷与小郎君也只是一时气愤罢了,过后会体谅您的。”
“夫人。”
雀梅捧着锦盒走进来,笑道:“奴婢将那商户贱人赶走了!这是老夫人和二舅爷吩咐送给您的心意,想必是他们知晓您受了委屈,特意又准备了好东西给您!”
侯府能有什么好东西?多半都是沈玉薇的嫁妆。
当谁稀罕!
顾明瑶撇了撇嘴,坐起来,接过盒子,一边打开,一边还道:“又是什么俗气的玩意儿……”
话没说完,看到了匣子里是一封信,疑惑地拆开。
只看了一眼,便神色大变,几乎从榻上摔下来,惊恐地看向雀梅,“你说,这是,这是母亲和二弟给我准备的心意?”
雀梅被她这样子给吓着了,“是呀……啊!”
被顾明瑶一个巴掌扇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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