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流峥目光不善地看向秦庭,“太子这是何意?”
秦庭呼出一口气,压低了声音道:“表弟,几个商贾的性命罢了,与炸药那等利国利民的要紧之物如何能相提并论?你若今日将白姑娘从东宫带走,坐实她的罪名,你让孤的颜面往哪儿放?”
谢流峥面色瞬间铁青,“太子殿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秦庭见他油盐不进,也生了恼火,干脆摆手:“表弟,你尽职,孤心甚慰。不过劫案,或是匪徒的攀咬之言,不可尽信。此事,暂且压下,不必再查了。”
这便是明目张胆的偏袒了。
顾昀成面露喜色。
白梓妍更是暗暗松了口气,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她就知道,凭借自己手里价值连城的炸药配方,太子绝不会让她出事。
谢流峥眉眼皆霜:“太子殿下,证据确凿,你却要臣公然徇私。若如此,国法威严何在?臣身为大理寺少卿,将来公权之力又如何让人信服!”
太子的脸色也冷了下来:“谢流峥!孤说了,此事作罢!你是要违逆孤意吗?”
“臣不敢违逆殿下。”谢流峥见他拿储君之位强压,心下满是失望,深吸一口气,强压了满心怒火,道:“臣只是依法办事。白梓妍涉嫌杀人重罪,证据指向明确,按律必须收押审查。若殿下执意阻拦,臣只好将此事连同所有证据,一并呈报陛下,请陛下圣裁了。”
“你!”太子勃然变色,没想到谢流峥如此胆大,竟敢搬出父皇来压他。
若真闹到父皇面前,即便父皇看在炸药份上最终保下白梓妍,自己也难免落个御下不严纵容包庇的名声。
殿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顾昀成无法开口。
白梓妍觉得不可思议——这个谢流峥是不是脑子不好?抓了她,可就没有炸药了,以后景朝对敌失败了,他担得起后果吗?
片刻后,太子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
他知道谢流峥的性子,看着风流倜傥,实则心硬无情,最是冷漠自私,不然也不会做了父皇跟前的第一鹰犬。
硬碰硬,于己不利。
“你秉公办案,孤确实不该拦你。”
顾昀成和白梓妍同时变色,“殿下!”
秦庭抬了抬手,“只不过,单凭劫匪指认,不足以给白姑娘定罪。孤给你七日,七日之内,你若能拿到铁证,再来东宫抓人,孤绝无二话。如何?”
谢流峥满目寒意——七日?不过是缓兵之计!
七日时间,足够秦庭让一切人证物证消失得一干二净!
“殿下。”谢流峥的声音因极力压抑怒火而微微发颤,“证据清晰,匪首画押供词在此,臣现在就要拿人!”
秦庭身为储君,屡次三番被顶撞,对谢流峥已是极为不满!
怒道:“谢流峥!孤已退让一步,你莫要得寸进尺!七日,是孤给你的体面!莫非你真要为了几个草民,与孤,乃至与朝廷的军事大计对抗不成?!”
谢流峥的眉头几乎拧到了一起,还没开口。
白梓妍忽而道:“太子殿下所言极是,清者自清。我便在东宫等候七日,相信以谢大人之能,定能查明真相,还我一个清白。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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