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薇看着这孩子的眼睛,多像上一世对一切变得麻木绝望的自己。
“我的命不值五十两吗?”沈玉薇笑着看了眼方叔。
方叔松了口气,退后,“我多嘴了。”
沈玉薇将荷包递过去,“拿去给你姥姥治病吧。”
小丫头愣愣地看着那荷包,忽然一把抓过,转身一个纵跃,竟悄无声息地顺着墙头直接翻了过去!
身形如狸奴,叫人惊叹。
直到她消失,院内那无形的紧张气氛才悄然一松。
沈玉薇看了眼地上的尸首,再看面前的几个丫头,最后温声道:“我要的是签死契的丫鬟,生死皆由我定,你们都愿意?”
青禾第一个跪了下来,“奴婢愿意。”
大妞和铁丫也跟着跪下,“愿意!”
沈玉薇点点头,“好,青禾跟着白芷,平素里就帮她打个下手。大牛和铁丫,你二人分别改名为连翘与谷雨,先在方叔这里学规矩,之后我会找机会让你们进侯府。都起来吧!”
“是!”
安排妥当,沈玉薇又对方叔道:“将这丫头的来历写明,连同尸首一道,我要带走。”
“小姐要将这尸首带去何处?”
沈玉薇一笑,眼底冷意湛然,“自然是,报官。”
而她报的官,就在浮云客栈。
天字一号的雅室内。
一身墨色锦袍以玉冠束发尽显风流贵雅之气的谢流峥坐在窗边,手中把玩着空了的茶盏,侧身看着窗外人流熙攘的长街,一边听着费羽的汇报。
“所以,剩下的那几个同党,这三日内,全部在不同的地方‘意外’身亡了?”谢流峥冷笑。
费羽看他,“大人,这分明是太子殿下出手灭口了。再想查到这位白姑娘买凶劫货杀人的证据,如今已是十分艰难。”
谢流峥撩开眼帘,一双桃花眸中阴鸷难掩,“堂堂储君,如此是非不分。”
费羽道:“若那白姑娘真能做出炸药,于国于民,确实是一桩利事。”
“如此歹毒之人手握杀器,到底是利事还是祸事?”
谢流峥轻嘲,将茶盏放下,道:“她既然数月前就已安排人入京,图谋必然不小,再去查查京城那些鼠道门路。”
雁过留痕,他们不可能消除得那么干净。
“是。”
费羽点头,又提起另一桩,“对了,裴家有动静了。今儿中午有人去回春堂打听一个家中走失的九公子的行踪。”
“九公子?”
拎着茶壶的谢流峥抬眸,“裴九?”
费羽摇头,“目前不能确认到底是不是那位。”
“呵!”
谢流峥将滚烫的茶水倒下,浇在那金丝茶盏上,“有动静总比一潭死水要好。告诉东宫那边一声,让他们盯紧了。既然要做,就利落些。别像上回一样,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说完,没见费羽有反应,“怎么?”
“大人。”费羽顿了顿,“回春堂,是顾大娘子的铺子。”
“那又如……顾,沈玉薇?”
谢流峥忽而反应过来。
费羽点头,刚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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