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王钺刚想劝阻,却被朱允炆把话头堵住:“劫法场的事情,容我再考虑考虑。”
“你那边继续打探,有什么进展随时汇报给我。”
“剩下的,听我安排即可。”
“哔。”
一声电子音,显然朱允炆那边已经挂断了通话,只剩下一脸愁苦的王钺,愁眉不展。
……
阴暗的地牢之中,不时响起囚犯的哀嚎声音。
有了惨叫声作为衬托,更显得阴暗潮湿,充满异味的环境仿佛人间地狱。
景清身着罪服,一张脸血肉模糊,早就看不清本来面目了。
若不是朱棣要求暂时留他性命,待过几天公开行刑的话,恐怕此时他早就被剁成了肉泥。
不过明知自己必死,景清的心中此时却反而平静下来,毕竟死在叛贼手中,也算是全了他内心一直守护的那份“大义”。
像他这种犯人,平日里也没有狱卒来骚扰,毕竟如今他身背重罪,是个人都想离他远远的,免得受到株连。
“景清,起来回话!”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但景清却像没听到一样,无动于衷。
很快,一个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待到近前,借着牢中昏暗的光线可以看出,来人是个胖子。
“景清,你抬起头,看看我是谁。”
一个沉稳内敛的声音传来,牢房中人似乎听出来人身份,他微微侧过身,语带嘲讽答了一句:
“这不是燕王世子,现在的太子殿下吗?”
“怎地有闲情逸致,来牢里看我这个罪人?”
“若是是为了给你父王出气,打算对我用刑,请尽情招呼吧。”
“我哪怕叫疼一声,都算不配为人。”
来人正是朱高炽,别看此人身形憨胖,但为人心思缜密,最擅长拉拢人心。
只听他幽幽叹了一口气:“唉,景翰林,你乃废帝手下,父皇不追究你的过去,授你翰林侍讲,这已经是天恩浩荡了。”
“可你却冥顽不灵,居然想刺杀当今皇帝,莫非鬼迷了心窍?”
景清冷哼一声,似乎懒得多说一句。
“我这次来,是想劝你改个供词,只要你承认是个人糊涂,所作所为和废帝没有关系。”
“到时候我在父皇面前为你求求情,这样你个人虽然死罪难免,但至少可以保住家人和同族的性命。”
“你看如何?”
朱高炽本以为自己一番劝诱,能使景清动摇,没想到一席话只换来了阵阵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
“世子啊世子,人都道你最识人心,依我看来还差得远。”
“若是怕这怕那,我又何必兵行险着?”
“燕王大逆不道,抢夺侄子王位,和那父亲占了儿妻又有何区别?”
“哼哼,世子殿下,若是燕王强娶你的王妃,你还有心思巴巴的来牢中劝我吗?”
朱高炽脸色巨变,忽地站起,身上的肥肉被气的乱颤:
“大胆贼子,死到临头还敢出言不逊,真是死有余辜!”
说罢,转身离去,只留下景清一人大笑不止。
次日,对于景清的判罚被修改:“景清罪大恶极,其家族,乡亲,门生全员处死。”
“两日后,景清本人剥皮实草,高悬城门示众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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