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不是在酷刑下挺过来，又死而复生了吗？”
朱允炆轻叹道：
“唉，你虽然活过来，难道哈尔兀歹就会放过你了？”
“更何况，你还因为善心，治好了不少的病人。”
“若你是个寂寂无名之辈也就算了，偏偏展现出了价值，领主又怎么会放过你呢？”
哈当气愤道：
“哼，哈尔兀歹就是一条毒蛇！”
“别说他害过我，就是没害过我，我也绝不会帮他治病的！”
“更不会成为他的手下，领主府的人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朱允炆摇头道：
“对方势力大，手下的兵将多，别说你孤身一人，哪怕算上你家人和亲戚朋友，一共才多少人？”
“难道能够挡得住他的兵士吗？”
“即使你能不死，那你的家人怎么办？”
“难道忘了之前被他逼迫，服毒自尽的过往了？”
朱允炆的一席话，说的哈当半天沉默无语，多了好一会，他才喃喃道：
“大不了我就带着父母和妹妹逃走，到一个他找不到我们的地方生活。”
朱允炆依旧摇头道：
“唉，别说你们赶路的速度，能不能跑在骑兵的前头。”
“即使你跑到其他两卫中，怕是碍于情面，最终也得被乖乖送还给哈尔兀歹。”
“毕竟如今三卫之中，当属朵颜卫的实力最强。”
“这一点，从朝廷重重封赏了哈尔兀歹叔侄，而不是另外两卫可见一斑。”
“恐怕逃不掉的。”
哈当脸上一垮，愁眉苦脸道：
“先生，那怎么办？”
“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我真是想不出办法了。”
朱允炆面容严肃道：
“从理智的角度上来说，此时最好的选择，就是归顺贵族，当一个顺民。”
“凭着你的一手医术，说不定还能得到重用。”
“你觉得呢？”
他虽然表情十分认真，但眼中却藏着哈当没有看出的笑意，这是对少年人的考验之一，也是对他心性的一次叩问。
究竟是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安全委曲求全，还是宁折不弯，放手一搏？
尽管朱允炆已经在心中有所猜测，但哈当的回答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先生，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只好离开此地，找地方谋生了。”
“我若不在，自然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家人也不会成为威胁我的武器。”
“请先生放心，哪怕背井离乡，我也不会给领主当狗的！”
少年眼神坚定，在月色的映衬下，他眼中闪烁着一种决绝的光彩。
朱允炆笑笑：
“那你准备去哪里，有什么打算？”
他本以为哈当会求仙人带自己走，没想到这个少年果然有些不一样。
“先生，我想去当兵，等到将来手下有了兵权，再回来报哈尔兀歹之前害我之仇！”
“哈哈哈……”
朱允炆哈哈大笑道：
“好。”
“不过离家参军，倒不如就地起事。”
“我原本怕你决心不够，所以准备的礼物没敢拿出手。”
“既然你意已决，这个东西或许用得上……”
他话音刚落，远出的山坡山，忽然出现一队悄然而至的骑兵。
哈当借着月光数了数——一共十三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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