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她。”
她的声音,仿若万载玄冰,不带半分情绪。
“你不配,触碰我的‘容器’。”
神格!
太阴神格!
这竟是一道,早已诞生了自身意志的,完整神格!
“有意思。”
叶枭笑了。
他缓缓地收回了手。
他那双复杂的眸子平静地看着那道,充满了高傲与淡漠的绝美虚影。
“一个鸠占鹊巢的窃贼。”
“也敢在我面前,谈‘资格’?”
此言一出。
那太阴神格所化的绝美虚影,那双本已万古不变的银色眸子里,猛地泛起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涟漪。
一股远比辉月神君还要冰冷,还要纯粹的杀机,一闪而逝。
“你在找死。”
她不再有任何废话。
她那由纯粹神格之力所化的虚影猛然一振。
竟是化作了一柄,足以斩断因果,冻结轮回的银色神剑,朝着叶枭的眉心,当头刺落。
她竟是想趁着叶枭,刚刚才吞噬了屠神炉心,力量驳杂不纯的虚弱时机。
将他,一击必杀!
然而叶枭却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了头,那双复杂的眸子,平静地看着那道,足以让任何神主都为之绝望的银色剑芒。
片刻之后。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说过。”
“你的‘资格’。”
叶枭的声音顿了顿,一股充满了“死亡”与“凋零”的寂灭意志,从他的身上,轰然爆发。
“不够。”
话音落下的瞬间。
他竟是毫不犹豫地,张开了嘴。
然后,对着那柄足以斩断因果的太阴神剑。
一口。
吞了下去。
轰!
那柄本该摧枯拉朽的太阴神剑,在被叶枭吞入腹中的刹那,竟是猛地一滞。
紧接着。
那太阴神格所化的绝美虚影,那张本已充满了冰冷与自信的脸上,瞬间化作了无尽的骇然与不敢相信。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
自己那万劫不磨,与道同存的本源神格之力,正在被一股,更为霸道,更为贪婪的恐怖力量,疯狂地,撕咬,消化,乃至……
融合!
“不,这不可能!”
“这是太阴本源,是构筑这个纪元的至高法则之一,你怎么可能……”
她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因为她“看”到。
在叶枭那片,仿若无垠宇宙的神海之中。
一颗由“死亡”与“吞噬”两种截然相反,却又都已触及本源的恐怖大道,所共同凝聚而成的,灰黑色“魔丹”,正静静地悬浮在那里。
而她的本源神格,此刻正被那颗魔丹,死死地镇压着。
其上所蕴含的,那股足以冰封万古的太阴之力,正以一种,极其屈辱的方式,被强行剥离,化作了,滋养那颗魔丹的养料。
“冥主?”
她似乎是认出了,那颗魔丹之上,所残留的那一丝,极其隐晦,却又无比熟悉的本源气息。
“你竟是将一尊,执掌着‘死亡’大道的冥界之主,都给强行炼成了丹药?”
“怪物,你这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她终于明白了。
为何眼前这个男人,敢如此肆无忌惮。
为何连神庭的帝君,都会在他手上,吃这么大的亏。
一个连同级别的“道主”,都敢直接生吞活剥的疯子。
又岂会忌惮她这区区一道,还没有找到完美容器的“无主神格”?
然而叶枭依旧没有理会她的尖叫。
他只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仔细地感受着,那股来自于太阴神格的,那股精纯至极的本源之力,在自己的体内,缓缓流淌。
片刻之后。
他再次睁开了眼。
他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抚上了风紫月那张,依旧毫无血色的绝美脸庞。
这一次。
再无阻碍。
一股充满了“守护”与“希望”的磅礴生机,缓缓地,渡入了风紫月那早已油尽灯枯的体内。
她那本已微弱到了极致的气息,终于开始,渐渐平稳了下来。
而就在此时。
“轰隆!”
一声充满了无尽暴怒与不甘的咆哮,猛地从那归墟的入口之处,轰然炸响。
紧接着。
一道周身燃烧着璀璨秩序神炎,气息比之前还要狂暴了数倍的狼狈身影,竟是再次,重重地落回了这归墟的最底部。
正是那本已败退的,辉月神君。
他竟是没有逃。
他那隐藏在黄金面具之后的眸子,死死地锁定在了叶枭的身上。
那眼神之中,再无半分轻视与淡漠,只剩下最纯粹的,不共戴天之仇。
“把你吃下去的东西,给本君,吐出来!”
他似乎是认定了。
叶枭之所以能战胜他,完全是依仗了,那屠神炉心之中,所蕴含的,那不属于他的磅礴力量。
“还有。”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道,被叶枭护在身前,气息正在飞速恢复的曼妙身影之上。
那充满了暴怒的眸子里,竟是闪过了一丝,极其隐晦的贪婪与炙热。
“那个‘容器’,也是本君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
他竟是再次,化作了一道势不可挡的秩序神光,朝着叶枭,当头撞来。
然而这一次。
叶枭甚至,连头都未曾回一下。
他只是平静地,对着身后那片,本已空无一物的虚无。
淡淡地,开口说道。
“看了这么久的戏。”
“也该,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了吧?”
此言一出。
那辉月神君前冲的身影,猛地一滞。
他那隐藏在面具之后的眸子里,第一次,浮现出了一丝,名为“错愕”的情绪。
而就在他愣神的刹那。
“桀桀桀桀。”
一阵充满了暴虐与疯狂的诡异笑声,竟是毫无征兆地,在他的耳边,轰然炸响。
紧接着。
那片本该空无一物的虚无之中。
一只完全由最纯粹的“杀戮”与“血腥”凝聚而成,其上还残留着,三百道神魔怨魂的狰狞鬼手,猛地探出。
然后在那辉月神君,那惊怒交加的注视下。
一把握住了,他那颗足以重定乾坤的神君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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