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剩下的那碗猪油渣,吃的是真香啊。
刘秀云紧紧地盯着那碗猪油渣,一刻也舍不得把眼神移开。
杜建军瞧着她这模样,笑着说:“媳妇,快吃吧!都是给你弄得。”
即便听见这话,刘秀云还是犟着把吃食往旁边推了推:“先放柜子里吧,等娃娃从我爸妈家回来,热给她吃。”
杜建军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媳妇,你就先吃。东西没了我再弄就是,娃娃岁数小,日后吃好东西的机会多着呢,你瞧你瘦的,你多吃一点补一补比什么都强。”
刘秀云摇了摇头,淡淡瞥了他一眼:“这东西,算是拿娃娃过年做衣裳的钱换的。她盼那件衣裳盼了好几年,眼下指望没了,总得拿点别的哄一哄。”
说到这儿,她自嘲地勾了勾嘴角,“衣裳换顿饱饭,应该也值吧?”
这两句话像刀子似的扎进杜建军心里,他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咋就干出这么混的事?
自己闺女也实在可怜,自打生下来,一天好日子没过过。
这辈子吃的最好的一顿肉饺子,竟然还是掺了耗子药的......
杜建军攥了攥拳头,道:“媳妇,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以后好好过日子。”
刘秀云叹了口气:“杜建军,你这话都说多少遍了?哪回不是前脚保证,后脚就跟着你那些狐朋狗友去赌?”
“这次不一样!”
杜建军急忙想解释,院门口却突然传来响动,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传了进来。
“建军哥,在家没?走啊,一块耍牌去!”
屋里的刘秀云,听见这个声音,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紧接着,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个吊儿郎当的二流子走了进来,穿着破衣烂衫,嘴角还叼着根狗尾巴草,毫无顾忌地就往里屋里闯。
一进门,他眼睛顿时亮了,直勾勾盯上桌上的大碗猪油渣:“呦,建军哥,今儿个改善生活啊?还吃上猪油渣了!来,给我添双筷子,咱俩先吃了再去打牌!”
杜建军冷冷盯着眼前人——这是同村的李二蛋,也是他的狐朋狗友的一员。
这小子和刘春安不一样,是个彻头彻尾的混球。
当年杜建军耍心眼,看上了刘秀云,非娶刘秀云不可。
狐朋狗友给他出了灰点子,请人堵着刘秀云,来一回“英雄救美”。
里头就有李二蛋。
这些年,李二蛋没少拿这事要挟他。
只要杜建军有半点不顺他的意,他就凑到杜建军耳边念叨。
说要把当年的事捅给刘秀云。
这也是杜建军一步步陷进赌局、越走越偏的根本原因。
他实在怕,怕刘秀云知道真相后离开自己。
这么好的媳妇,他不敢赌,更舍不得放手,只能一次次顺着李二蛋,任由自己越陷越深。
可以说,李二蛋才是拆散自家的真正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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