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杜建国说要去打猎,老太太和刘秀云也从灶房里走了出来。
刘秀云皱着眉,道:“家里攒的肉,别说过年招待亲戚,就算过完年吃一个月都够够的。肉管够,钱也暂时不缺,为啥非得这时候去打猎?”
杜建国这才把宋晴雪说的洪家沟出现野狼群的事,一五一十跟全家人讲了。
刘秀云的脸色越听越难看,当即摇头:“不行,我不同意你去!那可是野狼群,又不是闹着玩的!你去探查,万一出点意外怎么办?这可不是你拿弓箭就能解决的。一群狼扑上来,你射都射不完!把这差事退了吧,杜建国,咱们以后打猎求个安稳,成不成?”
一旁的杜大强也动了气,狠狠拍了下桌子:“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敢开染坊了!我杜大强承认你是块打猎的好苗子,可饭得一口一口吃,路得一步一步走!还没学会走呢,就非得要跑?”
杜建国耐着性子解释:“我这也是替咱县分忧,真要是过年之前闹出人命,全县怕是都要禁严,这年就彻底过不好了。”
“过不好就过不好,也比把命丢了强!”
杜大强不耐烦地摆手。
“我可警告你,敢跑去折腾那些野狼,小心老子打断你的腿!”
杜强军也跟着劝:“是啊老二,听爹和弟妹一句劝,安安稳稳把年过了,别瞎操心那些不着边的事。”
杜建国心里一沉,知道跟家里人讲清利害根本没用。
他没法说县里库房里有寻宝图的事,看来只能先瞒着他们应下来。
杜建国轻咳一声,顺着话头道:“爹、大哥、媳妇,你们说得对。算了,这差事我不接了。”
杜大强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那晚上咱就一块吃饭。”杜建国顺势接话。
“正好咱爷仨好些日子没一块喝过酒了,一会我去村里称两斤散酒,今天咱好好喝痛快!”
“呦,你小子今天转性了?竟然主动要跟你老子喝酒?”
杜大强满脸诧异——往日里,杜建国可不爱跟他凑一块喝这酒。
“爸,您这话说的,多生分。”
杜建国笑着道:“儿子陪老子喝酒,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嘛!对了,我还得把我徒弟阿郎叫上,他一个人住村委会,离家远,过年跟前怪孤单的。他也算您半个孙子,以后您要是有事,尽管使唤他。”
杜大强摸了摸下巴的胡子,点头应道:“阿郎是个踏实孩子,你以后得好好教他打猎,别辜负了这好苗子。”
显然,他对阿郎的印象不错。
晚上的饭比中午丰盛不少。
除了剩下的猪肉烩菜,老太太特地做了道油豆腐熬肉,还让刘秀云陪着一起包了百十来个猪肉白菜馅的饺子。
男人们凑一桌,女人们围一桌,倒真有了几分过年的热闹劲儿。
杜强军看着杜建国和他徒弟阿郎,心里头有点不是滋味,端着酒杯咽了一大口酒,开口道:“建国啊,有时候哥是真羡慕你,咋就做啥啥行呢?想想咱弟兄俩小时候,去房檐上掏麻雀蛋,你笨得都不敢往上爬,最后还是我一个人上去掏完的。”
“照理说,我这打猎的底子不该比你差啊,可咋就没你这能耐?射箭射得准,现在又收徒弟、要办狩猎队,好事全让你小子占了!”
杜强军带着点酸意说道。
杜建国苦笑着摇头:“大哥,哪有什么光鲜日子?你看着我现在好像风光,可这些年我吃了多少苦,你其实没瞧见。”
“都一个村住着,你吃啥苦了?”杜强军翻了个白眼,语气直白,“你小子以前就知道吃喝嫖赌,我可没见你受啥累。”
真没受什么累吗?
杜建国在心里暗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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