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顾野青一切都好,药剂也没有查出任何不对劲,那个针头套管有可能是某个粗心的护士落下的,但她对顾永岩的戒心也是那时候就种下了,同样,顾野青也是。
从此顾野青对这个过继的弟弟始终保持着最高的警惕,让顾永岩无从下手,直到今日,两人陷入了僵持的对峙局面。
这份对峙也并不是顾永岩本身的实力,而是他背后的老头们和顾野青的较量。
老太太回过神来,轻声叹气,“野青这些年不容易,不只是随时会爆发的心脏病,还有身边叔伯的暗算。这么大一个公司,他想要完全掌握在自己心里,很不容易。要不是祖上烧了高香遇到了你,我都不知道野青这孩子能不能活到今天。”
“奶奶,不用担心,他的病没好之前,可能还要担心他会不会随时死掉。现在病好了,就等着他收拾好那些人吧。”沈宴道。
老太太点点头,在沈宴的搀扶下,两人商量着去池塘边钓鱼。
萍姨将鱼饵和渔具准备好,老太太坐在一旁,萍姨熟练地帮她挂上鱼饵,将鱼竿挂在一旁,自动钓鱼。
“老太太,您这是钓鱼呢,还是打发时间呀?”萍姨打趣道。
老太太哼哼唧唧,“肯定是打发时间啊,年纪这么大了,有什么事都让小辈们去忙就好了,我还有什么事要忙吗?”
萍姨笑着给她塞了一块切好的秋月梨,“您和沈小姐待着吧,我去准备午饭了。”
沈宴对钓鱼的兴趣还不错,但她拿到渔具后,先把鱼钩给拧直了,鱼饵也不挂,直接抛入了池塘里。
“宴宴,你这垂直的鱼钩钓不上鱼呀。”老太太笑道。
沈宴一手执杆,一手往水里撒着鱼食,“奶奶,这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只要鱼食撒得够多,鱼儿迟早会过来,看到笔直的鱼钩,也会心甘情愿地咬上去。”
钓鱼时间过得很快,老太太那边趁着眼光正好,睡了一觉,期间有鱼儿咬钩,挣扎了一会儿,将鱼饵拖走,渔具拖得垂入了池塘里,漂浮在水面上。
沈宴耐心极好,她靠着大树,微微闭着眼睛晒太阳,手里的杆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而她也锲而不舍地往水里扔着鱼食。
萍姨来喊两人吃饭,见一个睡得打起来呼噜,渔具都掉进了塘里,另一个闭着眼睛休息,手里提着杆,脚边的桶却空空如也,就知道两人一条鱼也没钓到。
“老太太,醒醒,该去吃饭了。”萍姨轻轻拍了拍老太太,怕惊醒她吓着了,老太太哼哼着睁开了眼,她又去叫沈宴,“沈小姐,该吃饭了,先歇歇吧。”
沈宴竖起手指,在唇边比了个“嘘”的动作,萍姨不明所以,但是听话地噤声。
鱼线猛地绷直,鱼漂往下一沉,沈宴果断抬起鱼竿,一条肥嘟嘟的桂鱼挂在鱼竿上,甩动着身体,就是无法挣脱鱼钩。
沈宴意有所指地说,“鱼,上钩了。”
她放在靠椅的手机响了起来,显示来电人。
“顾野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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