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胸腔里的血液像突然被点燃的篝火,顺着血管奔涌到四肢百骸,连耳尖都烧得发烫。
沈知遇想说的话在喉咙里滚了好几圈,那些藏在深夜辗转反侧时的贪念,那些怕唐突了她而咽回去的期盼,此刻全堵在舌尖,烫得他眼眶发紧。
叶夏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停顿晃得踉跄了一下,双手下意识扶住沈知遇的肩膀稳住身形。
鼻尖恰好蹭到他后颈的碎发,带着皂角香,混着盛夏的闷热钻进鼻腔。
她愣了愣,指尖能清晰感受到他肩膀的僵硬,连呼吸都比刚才重了些,像受惊又强装镇定的小兽。
她的声音比刚才低了些,“怎、怎么了?”
月光从院墙上爬下来,刚好落在沈知遇耳后,她看见那片皮肤红得快要滴血,连耳坠都跟着轻轻晃动。
沈知遇没有立刻回头,只是喉结用力滚了滚,原本按住车轮的手缓缓松开,转而攥住了她搭在肩膀上的手腕。
她的手腕很细,被他虚虚圈在掌心,能感觉到脉搏在指腹下轻轻跳动,和他自己的心跳渐渐叠在一起。
沈知遇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刻意压制的沙哑,“你说真的?”
他慢慢转动轮椅,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月光把她的脸颊映得莹白,鼻尖微微泛红,嘴唇抿成一个小小的弧度,眼神里藏着慌乱,却又直直地看着他,像含着一汪浸了星光的水。
沈知遇的心猛地一缩,就在他要收回手的瞬间,叶夏然忽然反扣住他的掌心。
她的手有些凉,却握得很稳,指尖轻轻蹭过他泛白的指节,“真的,沈知遇,我没有骗你。”
叶夏然顿了顿,抬起眼,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我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你对我好,我能感受到。”
沈知遇猛地抬头,撞进她含笑的眼里。
月亮恰好升到头顶,清辉洒满整个院子。
他喉间的哽咽终于化作笑意,“叶夏然,不管你说是不是真的,我都当真了。”
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放手。
叶夏然星眸发亮,“好。”
大病初愈,第二天叶夏然就照常去了中医堂。
几天没来,胡兴海倒是很得意,“哎呦,叶夏然回来了?这是得了什么矜贵的病,要请这么多天假?”
这话听了多少让人觉得不舒服。
叶夏然笑着说,“也不是什么矜贵的病,多谢胡大夫关心。”
胡兴海冷笑,心想,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谁关心她了,听出来他的嘲讽吗?
叶夏然推开诊室的门,又笑眯眯的说了句,“我不在的这几天,胡大夫肯定特别辛苦,不过今天就好了,胡大夫也能清闲下来。”
话里话外的意思,胡兴海怎么会听不出来。
她就是在明着说他不如她,患者都会去找她看病,胡兴海立马着怒了,“叶夏然,你是不是有点太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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