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兰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
整个地下工坊,只剩下林风一个人。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雪莲徽章,那冰冷的金属质感,像是在嘲笑他刚才的混乱。
救母亲?
打开封印?
这个叫秦兰的女人,每一句话都像钩子,把他心里最深处的念想给勾了出来。
可他妈临终的影像,又清清楚楚地警告他,要加固封印。
“哒…哒…哒…”
石阶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是秦兰正在离开。
林风脑子一热,拔腿就追了上去。
他不能就这么让她走了,带着一肚子的疑问,他晚上睡不着觉。
石阶通道里很黑,只有上面井口透下来的一点微光。
“站住!”
林风吼了一声,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回荡。
秦兰的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
她的背影在昏暗中,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黑色雕塑。
林风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身后,因为跑得太急,呼吸有些乱。
“你刚才说的话,到底哪句是真的?”
他死死盯着那个背影,手里的雪莲徽章被他捏得咯吱作响。
秦兰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转过身。
她抬起手,动作不快,摘下了脸上那层碍事的黑纱。
一张脸露了出来。
很干净,甚至有些清秀,只是那双眼睛太冷了,像雪山顶上终年不化的冰。
她的嘴唇很薄,没什么血色,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这张脸,和他母亲留下的光影里,那个叫“秦兰”的副手,有七八分相似,只是多了几分岁月冲刷出来的冷硬。
“我就是秦兰。”
她开口,声音比刚才隔着面纱时,要清晰一些,也更冷一些。
“至于我说的话,每一句都是真的。”
林风往前逼近一步,几乎要贴到她身上。
“真的?你一会儿说理念不同,一会儿又说要救我妈,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糊弄?”
秦兰的眼神动了动,似乎对林风的逼近有些意外。
她没有后退,反而迎着林风的目光。
“我得试试你,看看苏会长选的人,是个什么货色。”
她的话很直接,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如果是个废物,我扭头就走,雪城这点破事,我懒得管。”
“如果有点骨气,那或许还有谈下去的必要。”
林风愣住了。
搞了半天,刚才那番话是在试探自己。
“你凭什么试探我?”
“凭我是雪莲会现在唯一还能站着说话的人。”
秦兰的语气很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份量。
“也凭你母亲当年,是为了救我,才被困在了阵眼里。”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林风心口上。
“你说什么?”
“内乱,不是理念不同那么简单。”
秦兰的眼神飘向远方,似乎在回忆什么不好的事情。
“是烛龙殿的人,买通了会里的高层,设下的一个局。”
“那一晚,他们引动了邪物,想要里应外合,直接破开封印。你母亲为了阻止他们,强行催动碑王之力,以身为祭,把自己和邪物一起镇了回去。”
“而我,被她用最后的力量送了出来,但也身受重伤,昏睡了许多年。”
她指了指自己的脸。
“直到最近,才醒过来。”
林风看着她,脑子里飞快地消化着这些信息。
这个说法,比“理念不同”要合理得多,也更能解释他母亲的处境。
“王金海,就是烛龙殿的人?”
“他算个屁。”
秦兰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他就是烛龙殿放在雪城明面上的一条狗,专门负责咬人,探路的。”
“他们真正的目的,就是想利用你这个新任的‘碑王香头’,从内部污染法阵。”
“一旦法阵松动,他们就能献祭整座雪城的气运,把
林风的心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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