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都变了调。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是烛龙殿的邪术,不是街边的大补汤,喝了能长力气。”
林风没理会她的震惊。
他只是把那张滑腻的人皮卷轴,和他母亲的笔记,并排放在了石桌上。
一正一邪,两种截然相反的气息在昏暗的灯光下纠缠。
“你看。”
林风用手指点着两边的核心符文。
“结构一样,能量走向完全相反。”
“我妈用它来镇压,是把外面的力量收拢,压下去。”
他顿了顿,手指移到人皮卷轴上。
“烛龙殿用它来抽取,是把里面的力量撕开,扯出来。”
秦兰的呼吸有些急促。
“所以呢?”
“所以,我只要把它的能量走向再逆转一次,不就行了?”
林风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讨论怎么把一件衣服反过来穿。
“它本来是抽,我让它变成送。”
“把烛龙殿自己养的邪气,原封不动地送还给他们。”
秦兰听得头皮发麻。
“你说的简单!这种邪术的核心是意志,是献祭!你拿什么去逆转它的意志?拿你自己去献祭吗?”
“谁说要献祭了?”
林风拿起那块漆黑的影卫令牌,在手里抛了抛。
“这不是有现成的坐标吗?”
“狗被打疼了,总会下意识往主人身边跑。这股力量也一样。”
陈瞎子在旁边听得心惊肉跳,躬着身子,一句话也不敢说。
“少主,秦小姐,需要老奴做什么?”
林风看都没看他。
“你出去,守在门口。”
“任何人,任何动静,都不准进来。”
“是,老奴明白。”
陈瞎子如蒙大赦,躬身退了出去,顺手将地下的石门带上。
地下室里,只剩下林风和秦兰两个人。
还有桌上那张散发着不祥气息的人皮卷轴。
“你真要干?”
秦兰的表情很严肃。
“这控,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林风没回答她,只是开始动手。
他从一旁的药材堆里翻出朱砂,又咬破自己的指尖,将鲜血滴了进去。
用手指蘸着血红的朱砂,他开始在石桌前的空地上,画下一个小型的法阵。
他的动作不快,但每一笔都异常稳定。
法阵的结构,完全是照着母亲笔记上的那个“镇”字符文来的。
秦兰站在一旁,双手抱在胸前,紧紧地盯着他。
她没有再劝。
她知道,这个男人决定的事,谁也拉不回来。
很快,一个复杂的微缩法阵出现在地面上。
林风将那张人皮卷轴放在法阵的一端,又将那块冰冷的影卫令牌,放在了法阵的正中央。
“站远点。”
他对秦兰说。
秦兰依言后退了几步,一只手已经悄悄捏住了一张黄色的符纸。
林风深吸一口气,蹲下身,伸出一根手指,催动体内那股属于碑王的力量,小心翼翼地点向法阵中心的令牌。
就在他指尖触碰到令牌的瞬间。
“嗡——”
地上的法阵猛地亮起一阵血光。
那张人皮卷轴像是活了过来,上面的扭曲符号疯狂蠕动,一股比之前浓烈十倍的黑气从中喷涌而出。
但这股黑气并没有像林风预想的那样,顺着法阵的纹路冲向令牌。
它在半空中扭曲了一下,像一条闻到血腥味的毒蛇,猛地调转方向,直接扑向了林风。
“唔!”
林风闷哼一声。
他感觉像有一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扎进了自己的脑子里。
一股阴冷、残暴、充满饥饿感的意志,顺着他的手臂疯狂地往身体里钻。
经脉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眼前一阵阵发黑。
“不好!”
秦兰的反应极快。
她厉喝一声,手中的黄纸符瞬间拍出,贴在林风的后心。
“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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