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守约者……”
柳萱的声音在发抖，那张总是挂着讥诮的脸，此刻布满了裂痕，就像一件即将破碎的瓷器。
她死死地盯着我身后的秦兰，眼神里不再是算计，而是最原始的恐惧和无法理解。
我咧嘴一笑，感觉嘴里的血腥味都带着一股痛快。
“怎么？你这活了几百年的老狗，没见过？”
我晃了晃手中的双刀，左手墨色深沉，右手白焰圣洁。
“你不是要净化吗？不是要剥离吗？”
我朝她走近一步，脚下的积雪被我身上逸散的力量蒸发，发出“滋滋”的声响。
“现在，我把它送到你面前了，怎么不动手了？”
柳萱的嘴唇翕动，她像是想说什么，但最后，那张扭曲的脸上，却迸发出一种癫狂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好，好一个原始守约者！好一个碑王！”
她的笑声尖锐刺耳，充满了不甘和疯狂。
“我输了。”
她竟然直接承认了。
“我谋划百年，算计了一切，却没算到，这一代的圣莲，竟然觉醒了这种禁忌的力量！”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眼睛里燃烧着玉石俱焚的火焰。
“但是，你们也别想赢！”
她不再看我，而是抬头望向天空那道越来越明显的裂缝，那个所谓的“天门”。
“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既然雪城容不下我，那这座城，就跟着我一起陪葬吧！”
话音刚落，她双手猛地拍在脚下巨大的血色法阵之上！
“以我圣莲之名，血祭苍穹！”
“终极献祭，开！”
她没有再攻击我和秦兰，而是将自己全部的本源，连同整个血色法阵的力量，毫无保留地灌入了那道天门裂缝！
“轰隆——！”
整个雪山都在剧烈地颤抖。
天空那道裂缝，像是被注入了无穷的能量，猛地撑开！
一道光，从裂缝中射下。
那不是之前那种圣洁的白光，而是一种灰败的、死寂的、蕴含着终结一切意味的毁灭之光！
光柱所过之处，空间都仿佛在哀鸣、在扭曲。
这才是她真正的底牌。
不是净化，不是献祭，是同归于尽的“清算”！
另一个守望者早已被之前的冲击掀飞，不知死活。
现在，山巅之上，只有我们三个。
还有这道，足以抹掉整个雪城的毁灭光柱！
“林风！”
秦兰喊了我一声，语气里却没有丝毫慌乱。
我甚至不用回头，就能感觉到她身上那股磅礴而溫柔的力量，正源源不断地与我相连。
“来得好！”
我怒吼一声，不退反进，迎着那道毁天灭地的光柱冲了上去。
我和秦兰同时举起了手。
没有言语，没有对视，一切都在我们力量融合的那一刻，心意相通。
她身前那个吞噬一切的纯白漩涡，再次出现。
而我，则将左手那把包裹着无尽墨色力量的短刀，狠狠插入了漩涡的中心！
“嗡——！”
黑与白，在这一刻，不再是对立。
墨色的镇压之力，与纯白的净化之力，在漩涡中以一种玄奥的方式疯狂旋转，交织，最后形成了一个缓缓转动的，巨大无比的黑白太极图！
那道死灰色的“清算”光柱，终于到了。
它狠狠地撞在了黑白太极图之上！
没有想象中惊天动地的爆炸。
甚至连一丝声音都没有。
那道足以毁灭一切的光柱，就像泥牛入海，被旋转的太极图瞬间捕捉，拉扯，然后被疯狂地吞噬了进去！
柳萱脸上那癫狂的笑容，彻底凝固了。
她的眼睛瞪得像要裂开，死死地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不……不可能……”
去读读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