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方士听到后方传来的枪声,心知有变,立刻快步绕过停尸楼赶了过来。
他们刚好看到罗瑞手腕上那串古朴手串幽光一闪,将一道极其黯淡、几乎随时可能溃散的鬼将残魂彻底收纳进去的一幕。
剑鸣见状,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握着桃木剑的手紧了紧,眼神中透露出明显的不满。
在他看来,师叔游山道人正面硬撼、以雷法重创鬼将,他们师兄弟二人从旁护法,付出了努力和风险。
这战利品理应由他们天明道收取,如今却被这个来历不明的散修捡了便宜,行为实在算不上光明正大。
咒来则是暗自松了口气。
不管过程如何,这只鬼将总算被拿下了,开天门所需的三个核心祭品之一有了着落。
而且整个过程无人重伤或死亡,面对一只四阶鬼将,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
而那位刚才还御使雷霆、威风凛凛的游山道人,此刻竟毫无形象地直接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砖上。
他啊扯下腰间挂着的那个油光锃亮的朱红酒葫芦,拔开塞子,“咕咚咕咚”毫无顾忌地大口灌着高度白酒。
浓烈的酒气瞬间弥漫开来,与他之前仙风道骨的形象判若两人。
“师叔……”咒来看着师叔这副做派,忍不住扶额,小声提醒道,“有同道中人在,您老多少注意点形象……”
“什么狗屁形象!”
游山道人打了个酒嗝,浑浊却锐利的眼睛瞪了咒来一眼,“我乐意、我喜欢,咋滴?你个小兔崽子修道没几年,倒学会拿架子管上我了?”
“不敢不敢。”咒来连忙摆手,转移话题。
“多谢师叔及时援手。只是那鬼物……如今被这位……道友收去,我们开天门之事,是不是需要与他‘商量’一下,暂且‘借’过来一用?”
他的话尽量说得委婉,但为了开启天门的大计,若有必要,他内心并不排斥使用一些强硬手段。
游山道人闻言,嗤笑一声,又灌了一口酒,用袖子胡乱擦了擦嘴:
“你小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咱们自己没本事一击必杀,让它给跑了,那是咱们学艺不精!
人家提前料到它的逃遁路线,守在这里以逸待劳,凭本事拿下,那就是人家的能耐!抢?我天明道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下作勾当?”
他晃了晃酒葫芦,语气带着几分看透世事的豁达,或者说漫不经心:
“不就是一只鬼将么,没了再找便是。再说了,咱们要用,就不能大大方方跟人家商量?需要的时候让他放出来用一下不就行了?
一个个年纪轻轻的,心思弯弯绕绕,做人一点儿都不敞亮!”
被师叔一顿数落,咒来面露惭色,不敢再言。
游山道人教训完晚辈,这才想起正主,抬眼四处张望:“对了,那位小友人呢?跑哪儿去了?”
“回停尸楼了。”一直冷眼旁观的剑鸣,抬手指向小楼后方那扇被鬼将撞破的窗户。
“又进去了?”
游山道人略显诧异,捋了捋被酒水沾湿的胡须。
“那里面阴气尚未完全消散,待久了只会白白消耗自身阳气,难道是刚才匆忙间落了什么东西?还是在寻找……”
他话音未落,就听见残破的窗户内,传来了罗瑞带着几分满意的轻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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