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剑鸣和咒来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罗瑞竟如同玩弄面团一般，将数十上百只低阶鬼物，硬生生地捏合。
压缩成了一个约莫足球大小、表面不断凸起无数痛苦鬼脸、散发着浓郁不祥气息的漆黑球体！
然后，在两人呆滞的目光中，这位恐怖的“前辈”随意地抬起脚，像是踢开一块碍眼的石子般，一脚踹在了那枚布满挣扎鬼脸的怪球上！
咻——！
怪球化作一道黑线，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和隐隐的鬼哭狼嚎，瞬间消失在远方的浓郁鬼雾之中，不知被踢到了城市的哪个角落。
而原本鬼影重重的百米街道，随着那怪球的消失，阴气浓度竟骤然下降了一大截，变得“干净”了许多，连那刺骨的寒意都减弱了几分。
虽然远处的鬼雾仍在翻滚，但至少这片区域暂时为之一清。
呼吸着骤然变得“清爽”了一些的空气，剑鸣和咒来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极致的震惊与茫然。
“呃……我说咒来。”剑鸣忍不住压低声音，喉结滚动了一下。
“这……这是什么术法？闻所未闻！挥手间清空百鬼，这……这真是鬼物能做到的？”
咒来推了推鼻梁上那特制的单片眼镜，镜片上流光急速闪烁，试图分析刚才那匪夷所思的一幕，最终却只能颓然摇头，声音干涩：
“不清楚……完全超出了典籍记载。这位前辈……绝非寻常只知道屠戮生灵的凶戾鬼物。
他刚才的手段，倒更像是……传说中执掌幽冥秩序、清理游魂散鬼的……地府阴神所为！”
他们自以为隐蔽的低声交流，一字不差地全都落入了罗瑞的耳中。
“你小子，倒是还有几分眼力。”
罗瑞那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听不出褒贬的意味，“别在上面嘀嘀咕咕了，赶紧下来。我的时间，很宝贵。”
咒来闻言，不敢再有丝毫犹豫，深吸一口气，拉了拉还有些不服气、但更多是恐惧的剑鸣。
两人纵身从三层小楼跃下，轻盈地落在街道上，与罗瑞保持着一段自认为安全的距离。
落地之后，他们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被罗瑞腰间，那枚散发着森然幽冥气息、篆刻着“无常令”三个古朴大字的墨玉令牌所吸引！
“无常令？！”
咒来失声惊呼，脸上的震惊之色比刚才更甚，看向罗瑞的目光瞬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敬畏，他下意识地再次躬身行礼，语气无比恭敬：
“您……您真是地府阴神大人？晚辈天明道弟子咒来，参见大人！”
剑鸣虽然对“鬼物”身份依旧心存芥蒂，但“地府阴神”这个名头以及那枚散发着规则气息的令牌，也让他不得不收起大部分敌意，跟着不情不愿地行了一礼。
“嗯，差不多吧。”罗瑞随意地敷衍了一句，既没承认也没完全否认，维持着神秘感。他此刻无常鬼王的形态，说是阴差倒也不算错。
咒来得到这模糊的确认，心中激动与疑惑交织，他明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但一个压抑了太久、关乎道统存亡的问题，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敢问大人……地府……地府是否真的……真的如传闻那般，被……被毁了？”
问出这句话时，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充满了期盼与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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