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内阁臣面面相觑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但在司礼监的太监们注视下,他们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去讨论个法子出来。
不过,眼看着皇帝还是没回来,他们又只能继续去讨论。
而在这个过程中,司礼监的几个太监也时不时的插嘴讨论,其余更多时候,便是看着这七人讨论。
其中,说的最多的,自然就是薛国观了。
而张四知只知道附和,姚明恭不怎么说话。
就连范复粹、程国祥、蔡国用,也都没什么建树,就算提出什么,也很快被否了。
倒是倪元璐,这个刚入阁的,竟能与薛国观分庭抗理,也提出了不少建设性的意见与方针。
而这一切,都被几个太监看在眼里。
终于,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后殿传来动静,朱由检的脚步声逐渐传来。
当朱由检进入大殿后,薛国观等人讨论的声音逐渐小了些。
“可有章程?”
朱由检入座,看向薛国观,问道:“薛阁老,你先说。”
“回禀陛下……”
薛国观站起身道:“臣觉得,可以让藩王捐献,再允许藩王经商,继而收取藩王的商税!”
薛国观典型的投机分子。
他知道文官不能得罪,也不好得罪,于是乎,就开始针对藩王了。
藩王不是不允许外出吗?现在,你只要给钱,我就让你外出,让你去经商。
虽说士农工商,商最贱,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商贱不贱的,谁又清楚呢?
当然,提出这个提议的时候,薛国观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触怒朱由检。
藩王这种事很敏感。
毕竟藩王是最容易威胁皇权的。
见朱由检没有任何表示,他还是硬着头皮说完了。
“嗯……”
朱由检点点头,旋即,又看向张四知:“张阁老又有什么高论?”
张四知起身道:“臣赞成薛阁老的提议,另外,臣倒是觉得,天下富户以商为重,不如就制定一个新规,在商人群体中设立等级,明确需要捐献多少财物可以提升等级,提升等级后,可以穿绸衣,可以乘坐某种规格的马车,可以建造某种规模的房舍,甚至可以让子孙考取功名入仕。”
明朝是最严重的重农抑商。
正所谓,士农工商,就是明朝提出来的,商人的地位,比之工人还要低,在社会地位上,‘市籍’就是最底层,且被歧视的。
商人不准穿绸缎,不准高标准消费,子孙也不能考取功名。
但这些,仅仅出现在明朝初期。
到了明中后期,就开始变了。
虽然明面上,商人的地位依旧低,但暗地里早就变了。
‘贾而好儒’与士商合流,出现了所谓的‘儒商’。
同时,还暗地里向官府捐钱,捐粮,获得‘义官’‘散官’等虚衔,虽无实权,但无形之中也抬高了地位。
与官僚联姻,构建政治保护网。
隐藏身份培养子弟科举,从权利的附庸者,变成了权利的拥有者。
说白了,今天张四知不把这些事提出来,民间的商人也早就通过各种各样的办法,让自己的地位提升了。
无非就是张四知将其搬倒台面上。
如果通过提案,那商人就有了朝廷背书。
如果不通过,那商人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张四知的意思很简单,与其让地方官去收贿授虚官,还不如把这个权利掌控在朝廷手中。
我就明码标价,让你捐钱买等级。
就像充钱提升会员等级一样。
而这个钱,必须入国库,要皇帝看到了,才给你这个等级的提升。
至于在这个过程中,你上下打点,给地方官员贿赂多少钱,我不管,反正最后提升会员等级的钱我要看到。
一席话,给朱由检听的一愣一愣的。
就连陆晟,都被惊动了。
他飘出生死簿,上下打量着张四知,啧啧称奇。
“好家伙,不是说这张四知是个公认的废物吗?这提前六百年搞出了个会员制能是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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