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言官,大多都是东林党的……
私下里,大家都说复社其实就是小东林党,就连张溥自己,也称复社为‘嗣东林’,意思是,东林党的儿子。
本以为,是儿子与老子站在了统一战线。
却不想,这些东林党的言官开喷了之后,这些复社的别说跟他们站在统一战线了,竟然反过来喷他们这些东林党,战斗力那叫一个强,帽子是一顶又一顶的扣。
一会儿说这个是朱纯臣同党,一会儿说那个是李国瑞亲戚,给那些言官们都整麻了。
这群复社的就像一条疯狗一样,忽然攀咬起来了?
不是,儿子咬老子了?
倒反天罡了?
一时间,朝堂之上,竟波诡云谲起来。
这个弹劾那个,那个又弹劾这个。
有人捅漕运的事情,就有人捅盐税的问题。
有人说贪墨的事情,就有人说矿税的问题。
有人拿结党营私说事,就有人拿茶马贸易说事。
看上去两者风马牛不相及,但却能怼的哑口无言。
总之,朝堂上乌烟瘴气,乱的一批。
然后,官员们就发现,皇帝说的话越来越少了。
他就坐在上面,乐的看这些大臣们这个弹劾那个,那个又弹劾这个。
偏偏真有大臣们要上疏什么的时候,有些事情,根本来不及等他们讨论,只是刚抛出一个话题,很快就定下了结论,根本就没有他们什么事,就通过了。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
时间长了,次数多了,那些官员们才明白了一件事……
合着,这其实就是走个过场而已啊。
那些事情分明就是在私下里已经商量过的。
现在拿到朝会上,根本就不是商量,其实就是同知。
不是,这皇帝怎么也搞这一套了?
这朝堂的变化,越发叫人看不懂了。
有些官员甚至已经开始递辞呈,准备跑路了……
而这一天……
朝会亦如往常一般,皇帝根本没有表示什么,就结束了。
百官们稀稀拉拉的往成天门外走,各去各的衙门办公……
有人先行,就有人落后。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刑部尚书甄淑几乎是走到了最后才出的午门。
不,他也不算是最后了。
因为在他身后,还有个人更慢。
走着走着,甄淑忽然停下了,转头看向身后。
却见这时候,庶吉士张溥也从午门内走了出来……
甄淑斜睨一眼,淡淡道:“帮皇上开言路?为皇上办事倒是尽心尽力,我还以为皇上让你入阁了呢,结果还跟我一样出午门啊!”
“为人臣者,本就该为陛下分忧!”
张溥淡淡道:“这有什么不对吗?甄尚书?”
甄淑眼睛一瞪,冷哼道:“别忘了你什么身份!”
“都是大明的臣子,大明的百姓!怎么?难道甄尚书跟我们不一样?甄尚书其实是建奴来的?”张溥微微歪头,一脸淡笑。
在战斗力这方面,复社的从来不虚,而张溥这个复社头头,那更是数值拉满了。
扣帽子那是张口就来。
“胡说八道!”
甄淑气的瞪眼:“搅吧搅吧,你们就搅吧!搅的洪承畴前方打仗没了军需,吃了败仗,搅的西南辽东大乱,把大明朝亡了!老子无非陪你们一起玩命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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