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躬身道:“老师太谬赞了!”
静心师太道:“老尼也不瞒你!本来这几个泼皮何足道哉?只是一则老尼年纪大了,不想再动刀动枪,而来这庵中的女尼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万一受伤,反为不美!”
杨凡点头称是!
静心师太又道:“要说英雄在世,文治武功倒还在其次,这随机应变却极为重要!”她手点杨凡,道:“杨班头年纪虽轻,倒有一副好心肠,更难得的是为人机警灵活,是个成大事的人物!”
杨凡听她言语,分明是将自己当做后学末进一般的来表扬,心中暗道:“你一个老尼姑,又有什么本领?在这充什么大瓣蒜?”面上却愈加恭谨。
静心师太往杨凡身后一指,道:“这群泼皮所为,便是此物!”杨凡回头看去,只见他身后供着一尊坐佛。
杨凡虽不是个懂行的,却也知道这佛像若是值钱的,必有好看之处,待看这一尊佛像,忍不住却要皱眉,原来这佛像做工极是低劣,也极是臃肿,比之自己前世在街边见到的那些泥腿子老农手里的西贝货还要差劲。
静心师太见杨凡神情疑惑,笑道:“其中详情,老尼也不说了!有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老尼年事已高,只怕圆寂之后,麻烦不断,累得一庵的比丘尼们不能清净,岂不是罪过?”
杨凡道:“既是如此,不如小人将那些泼皮俱都带回衙门治罪!也省了师太们许多烦恼!”
静心师太摇头道:“水有源、树有根!扬汤止沸,又有什么用?”
杨凡皱眉道:“难道这些泼皮背后还有人吗?”
静心师太道:“若是杨班头愿听老尼一句,不妨将这些泼皮交给老尼处置可好?”
杨凡也不像想让自己和尼姑庵联系在一起啊!人嘴两张皮,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要是有人知道自己解救了尼姑庵的尼姑,那可好玩了!
当下忙道:“小人敢不从命?”
静心师太道:“那便麻烦杨班头将那伙泼皮都带到大殿之中,老尼随后就到!”又道:“杨班头出去见了妙谛,叫她进来吧!”
杨凡点点头,转身出了禅房,来到院门口时,却见妙谛小尼姑正守着,杨凡笑道:“小师太!咱们可又见面了!”
妙谛想起上次见杨凡时他赤身裸体在水中的模样,忍不住脸又红了。
杨凡低声笑道:“小师太这脸红起来,可比天边的云彩还好看许多!”
那小尼姑听了脸上红云更胜,转身便逃。
杨凡一把扯住她衣袖,道:“小师太,不知那日你救回来的周姑娘哪去了?”
妙谛又羞又急,声如蚊蚋,道:“那日贫尼救了周家姐姐后不久,这伙泼皮便来了,是当家师让我将周家姐姐藏在当家师禅房内的密室里。”
杨凡急道:“现在还在吗?”
妙谛羞道:“你快放开了我!”
杨凡调笑道:“你若不说,我可不放!”
正在此时,只听禅房中一人冷冷哼了一声,杨凡听了一惊,那声音听起来正是周若晴的声音。
杨凡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却听房内静心师太叹道:“周姑娘已经去了,杨班头不必追了!”
杨凡一跺脚!这是这小妮子吃醋了啊!也怪自己不检点,看着这漂亮的小尼姑也要调戏,当下气鼓鼓地去提那些泼皮到大殿中。
这些泼皮一路上也不知道挨了他多少拳脚!
杨凡与一众尼姑在大殿中等了一会,静心师太才在妙谛的搀扶下缓步而来。
众尼一拥而上,服侍静心师太坐好。
静心师太闭目不语,那几个泼皮心知若是跟了杨凡去衙门,只怕是有去无回,倒是这老尼姑一辈子吃斋念佛,想必是个好哄骗的。
于是在那头目的带领下,这一伙泼皮齐齐向老尼姑讨饶。杨凡本来生怕这些泼皮说出自己打败他们的真相,没想到这些泼皮都是老油条,哪个敢得罪杨凡?便是提到了也都夸他武功盖世、义薄云天。
杨凡给这些泼皮吹捧得飘飘然,忍不住有和这一伙泼皮烧黄纸斩鸡头喝血酒拜把子的冲动。
正在此时,那静心师太缓缓睁开双眼,眼中射出两道精光,浑不似之前慈眉善目的模样。
杨凡见了心中也是一惊。
静心师太缓缓道:“诸位好汉来到这水方庵中,前后也折腾了好几天!现下衙门中的杨班头便在此处,他有意将你们带回衙门处置!不知道你们可愿意?”
那一群泼皮听了吓得半死,纷纷摇头道:“不愿意!不愿意!小人们只愿求老师太责罚!”
静心师太缓缓点头道:“念你们这几日虽然口出妄言,却也没做下什么十恶不赦之事,老尼姑便请杨班头赏一个面子,将你们交给老尼姑处置,不知道杨班头肯吗?”
杨凡躬身道:“所谓民不举官不究,又有什么不肯的?”
静心师太点头道:“如此甚好!”又对那些泼皮道:“老尼也知道你们是受人驱使,因此不愿与你们为难,只是诸位既然是绿林好汉,那便要守绿林的规矩!”
她一甩手,扔出一把亮闪闪的小刀来,道:“各位好汉自断一指,便去吧!”
杨凡心中一愣!这哪里是丛林里的老尼姑,分明的江湖女侠的做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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