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道道:“依我所见,咱们不如立刻挥师回城,以备不测!”
杨凡想了想,摇头道:“不成!一来他们只是谋划,行藏未露,咱们这般回去,那是打草惊蛇!何况六大书吏树大根深,我虽然目前占了些上风,可这手下两百多人中,原来壮班的六七十号人马可都是他们的班底!再说他们家中奴仆众多,人数不少!咱们可占不到便宜!”
胡老道顿足道:“此时当真棘手!难道咱们手上有两百多人,却是无能为力吗?”
杨凡闭目良久,缓缓道:“此事不可以力气争!只能智取!”叫一声:“随我来!”
带着胡嗔道人闯出营寨,直奔老鸟藏身那座大宅!
他与胡老道两个悄悄溜进宅子,胡老道藏身在帷幕之后,不过片刻,老鸟已将那杜老二提来。
那杜老二只道自己死期到了,两条腿直如面条相仿,再也站立不住。
杨凡微微冷笑,一把揪住杜老二,冷笑道:“事到如今,你想死还是想活?”
那杜老二哀求道:“自然想活,还请杨班头饶命!”
杨凡冷笑一声,将杜老二扔在地上,笑道:“就算我放过了你,你还活的了吗?”
杜老二听杨凡这般说,便知还有一线生机,那杨凡放他之后活不活得了先不去管他,总是先过了眼前这关便好!当下叫道:“只要杨班头饶小人一命,小人这条命便是杨班头的了!”
杨凡缓缓坐下,道:“便是我放了你去,你如何向张县丞交待?你这一去多日,无论是谁也猜到你是给我捉来了!这通匪是绝大的罪过,便是张县丞也承担不起!,他必要杀你灭口!”
杜老二心知杨凡说的不错,他追随在张先生身边也有些日子了,这等卸磨杀驴的事情见得多了,想到此处,忍不住双腿间一热,又尿了!
杨凡叹了口气,道:“我见你是个可怜的,倒也老实,有心要放你一马,若是你肯听我的话,便能逃一条活命!”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这杜老二由岂敢不从?只好哀叫道:“还请杨班头救我!”
杨凡哈哈一笑,道:“那与你关在一处的,你可知道他是谁?”
杜老二与那郭涵派来的人关在一处,彼此自然有些熟悉,也知道那人是郭涵的手下,可听杨凡这么一问,他眼珠一转,道:“不知道!不知道!”
杨凡面色一冷,怒道:“混账东西!”
杜老二腿肚子一软,忙道:“认得认得,这人是郭大官人家的仆人,名字叫做何九的便是!”
杨凡点头道:“一会我将何九那厮提出来杀了,却放你逃走!明日一早,你便去县衙门击鼓鸣冤!”
杜老二挠挠脑袋,道:“不知小人该状告何人?”
杨凡一指自己的鼻子道:“便是区区在下我了!”
杜老二慌忙摆手道:“不敢不敢!小人有多大胆子敢告班头!”
杨凡冷笑道:“你不但要告,还要告的凶!便说你平白无故被掳,与你同时被掳的还有那何九,我将你们关押起来,诬为奸细,那何九更是被活活打死,你见了害怕,因此拼了命逃出,这才到衙门中告状!”
杜老二摸不清杨凡这到底玩的是什么把戏,若说让他去告杨凡,他是说什么也不敢的!可是看杨凡的模样却又不象玩笑。
杨凡见这人畏畏缩缩,是个废物,怒道:“既然你不干,那也随你,那我便斩了你这狗头,要何九那厮去告!”
这杜老二别的听不懂,这句倒理解的透彻,忙道:“班头恕罪,小人应了便是!”
杨凡眯缝了眼睛道:“你倒说说看,要是大老爷问你,你该怎么说?”
杜老二道:“小人那日出城去玩耍,不防被掳到此处,一同被掳的还有一个回家探亲的下人,名字叫做何九。杨班头,哦不,是杨凡那恶贼见了咱们,硬说咱们是奸细,将咱们抓起来拷问,咱们自是良民,无话可说,可怜那何九竟被活活打死!小人见了害怕,这才趁看守不严,冒死逃出,回来向大老爷鸣冤!”
他看看杨凡,低声道:“不知杨班头觉得小人这一段话说的怎么样?!”
杨凡哈哈一笑,道:“不错不错!有模有样,有鼻子有眼!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他笑容一收,冷冷道:“杜老二,我不怕告诉你,你的姓名住处,老爷我都调查得清清楚楚,你若回去乱说,我便灭你满门!”
那杜老二连连点头,杨凡也知道这杜老二若是真的露出去半句话,不用自己动手,这张县丞便先要了他的命。
杨凡招呼一声,老鸟将那何九提了过来,杨凡解下那何九的面纱,道:“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周年!”抽出腰刀,手起刀落,将那何九斩作两截,忽然鼻端一股臭气扑来,原来那杜老二居然给吓得拉裤子了。
杨凡捂着鼻子道:“你也不必换了,这才像是真的!快点回去告状!”又嘱咐老鸟将这人送到北门附近再回。
眼见老鸟押着杜老二去了,胡嗔道人捻须微笑,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笑道:“班头这一招死中求活,当真是妙极了!”
杨凡擦擦额角上的汗珠,道:“成不成过两天才知道!这几日可是不得安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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