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张诚位高权重,既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又是东厂督主,却为人十分低调。
王振、刘瑾之流,那种猖狂也就算了,张诚甚至要比汪直还要低调,主打一个我就是皇帝养的狗。
“多谢张公公提醒!”
“呵呵,你是聪明人,又被陛下看好,以后少钦跟着你,咱家也放心!”
张诚没有子嗣,对曹少钦极为上心。
一朝天子一朝臣,当万历皇帝驾崩后,像他这样的老太监,就会被“驱赶”出权力中心,由继任皇帝的心腹接手权力。
张诚看得清楚,与其等着被清算,不如为人谨慎和善,再给曹少钦这样的义子铺路。
“来了?”
朱翊钧看向张维贤,微微一笑示意其落座。
“谢陛下赐座!”
“呵呵,不必客气,你吃糕点的时候,可没有这般拘束。”
朱翊钧并未开始询问正事,而是示意张诚将御厨所做糕点端了过来。
“先吃些点心,方才跟张位、罗万化他们吵累了吧?”
“不累,他们不是对手!”
张维贤咧嘴一笑,吃起糕点来毫不客气。
朱翊钧算是看爽了,尤其是怒喷张位,你一个次辅装什么?
“怎么不用辽东军的骑兵,反而盯上了女真那些人?”
朱翊钧与张维贤边吃边聊,看那小子吃得香,他也忍不住尝了一口。
张诚则在一旁为君臣二人斟茶,能跟陛下这般交谈,张维贤真是个另类!
“陛下,女真人,尤其是建州女真,这些年可算是过上好日子了!”
“有李成梁为其撑腰,不断蚕食吞并周边部落,如今只剩下海西女真能与之抗衡。”
“试问一旦海西女真为其所灭,那他们下一步的目标,岂不是……”
大明!
朱翊钧何等聪明,已经明白张维贤的意思,必须防患于未然。
努尔哈赤对明朝表面臣服,朝贡都是亲自前来,屡次进献马匹,数量倒是相当可观,至于战马质量如何,只能说中规中矩。
“他有那个胆子?”
朱翊钧轻蔑一笑,显然没将建奴放在眼里,单说对建州女真称呼一个“奴”字,便足以见得他们在大明的地位之低下。
“陛下,若调动辽东军,在朝鲜与倭寇血战拼杀,最终损兵折将呢?”
“辽东边防紧张,女真顺势南下,通过不断劫掠人口,然后将辽东蚕食殆尽呢?”
张维贤的灵魂发问,让朱翊钧陷入沉思,可以说辽东军入朝作战之事,属于牵一发而动全身。
“你考虑的很是周全,远胜那些阁臣。”
“臣,愿为陛下分忧!辽东兵马不可动,辽东不失,大明无恙!”
张维贤再次表明态度,这个主将之位,他必须去争!
朱翊钧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但他还是想问问眼前年轻人,毕竟主将太过重要,属于各方势力角逐的结果。
“你觉得李如松,此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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