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刃精准地刺入后心,瞬间断绝了他的生机。
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像样的惨叫,眼中的惊恐便凝固了,身体软软倒地。
扎克动作麻利地搜身,找到了一个藏在内袋、鼓鼓囊囊的钱包,里面塞满了贝利和一些珠宝首饰,想必就是赃款的一部分。
他利落地割下对方的身份铭牌,然后将尸体拖到路边堆积的垃圾后面,用废弃物简单掩盖。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不超过一分钟。
小巷恢复了寂静,仿佛什么也未曾发生。
但扎克并未离开。
他站在原地,目光扫过尸体,大脑飞速运转。
仅仅这样,还不够。
这只是一次合格的清除任务,无法体现出“额外”的价值。
他需要一点“亮点”,一点能让人印象深刻的“戏剧性”。
他蹲下身,在尸体上快速动作起来。
他将钱包里的贝利取出大部分,只留下少量,伪造出遭遇抢劫的假象。
然后,他用短刃在尸体颈部一道致命的伤口旁,又小心翼翼地添加了几道浅显但看起来颇为凶险的划伤,制造出经历过短暂而激烈搏斗的痕迹。
最后,他故意将自己的衣袖在旁边粗糙的墙壁上蹭破,并留下几滴不属于自己、而是从“蛀虫”伤口沾取的、滴落状的血迹。
做完这一切,他迅速清理掉自己可能留下的其他痕迹,如同融入夜色的薄雾,悄然消失在小巷的另一端。
他没有立刻返回特尔斐,而是在嘉年华城又滞留了两天,白天混迹于游客中,晚上则更换了住所。
他需要让时间冲淡可能的嫌疑,也让那份精心伪造的“现场”发酵。
直到第十五天期限将至,扎克才搭乘客船返回特尔斐。
汇报依旧在沃尔夫教官的办公室。
扎克将身份铭牌和追回的部分赃款呈上,然后平静地汇报了任务过程:
“……目标隐匿于嘉年华城,沉溺赌博。
属下锁定其行踪后,于其返回住所途中实施清除。
目标虽战力低下,但垂死反抗激烈,属下手臂受轻伤。
现场已做处理,伪装成抢劫杀人。
追回赃款约三成,其余已被其挥霍。”
他撩起袖子,露出手臂上那几道已经结痂的、符合汇报描述的浅显划伤。
沃尔夫教官拿起铭牌看了看,又瞥了一眼扎克手臂上的“伤痕”,再看了看那份“激烈反抗”后只追回三成赃款的报告,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言喻的光芒。
他或许看出了什么,或许没有。
但在CP体系的逻辑里,结果和报告本身,往往比纯粹的真相更重要。
“任务完成。评价,甲下。”
沃尔夫冷声宣布,
“你的报告和处理方式,会存入档案。”
甲下!
一个极高的评价!
不仅完成了清除,还追回了部分赃款,并且处理现场,避免了不必要的关注。
尤其是那份“激烈反抗”和“受伤”的描述,在冷血的体系内,反而可能被视为一种“英勇”和“任务不易”的体现。
扎克心中了然。
他精心设计的“剧情”,起作用了。
“下去吧。”
沃尔夫挥挥手。
“是,教官。”
扎克躬身退出。
就在他转身离开办公室的刹那,眼角的余光似乎瞥到,沃尔夫办公桌的通讯电话虫,那独特的金色外壳,轻微地闪烁了一下。
那是直通更高层级的专线。
扎克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平静地离开了行政区域。
他知道,他这份“独狼的献礼”,连同那份精心撰写的报告,此刻或许正在被某位戴着诡异面具、或者某个名为斯潘达姆的大人物审阅。
他抬起头,看向特尔斐永远灰暗的天空。
主动投靠的投名状,已经递出。
接下来,就是等待那扇暗门,向他开启一丝缝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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