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朝鲜国呼救甚急,如何决断,还请皇太后示下。”
“礼王,你是什么个意思啊”
“奴才以为,还是先礼后兵的好,”礼亲王说道,“如今各国邦交十分和谐通畅,日本人虽然无礼,可咱们却不能失了身份,若是先行问责,日本人是最喜欢抗议的,总理衙门那里就絮叨烦得很,先召见日本国大使,申明朝鲜的地位,让日本人收敛一些,也就是了。”
额勒和布也说道,“奴才也是这个主意,接下去大事儿多的很,皇上今年二十整寿,又要预备大婚的事儿,若是朝鲜的事儿,闹得凶了,只怕也是不好,还是先召见大使呵斥为好,自然,”他也不是什么人物,“若是日本人得寸进尺,恬不知耻,视我大清于无物,自然要严加惩戒。”
慈禧太后点点头,“那就先按照这个意思去办,不过呢,咱们自己个也不能什么事儿都不办,朝鲜是怎么个意思让我们派兵吗”
“这个,”许庚身迟疑了一下,“倒是未曾提及,只是求大清施之援手,弹压日本人。”
“这怎么可以呢”慈禧太后说道,“难不成咱们自己直接派军舰去日本恐吓他们吗咱们可是礼仪之邦,不能做这些不礼貌的事儿,既然日本人在朝鲜驻军的人越来越多了,咱们也不能少,之前减了多少,如今再派回去,许庚身,你安排一下,看看那些军队合适,咱们也派过去,朝鲜是咱们的属国,可千万不能让日本人欺负咯。”
慈禧太后面上悲天悯人,实际上却还是直接准备增兵日本,额勒和布继续说道,“既然要派军队,奴才以为,派新军去,较为合适。”
“新军用在朝鲜,杀鸡用牛刀了,”孙毓文摇摇头,“日本这样的小国,根本无需新军出来,臣以为,派一地团练或者是绿营兵就可。”
“恩,孙毓文说的不错,”慈禧太后点点头,“朝鲜这样的小地方,咱们也不是要和英法这样的大国作战,无需派新军,再者,日本国想必现在也不敢和咱们打仗,越南的事儿才过去多少年他们的记性不会如此的差吧”
说道越南,慈禧太后十分的得意,这的确是一场伟大的胜利,将洋务运动之中因为改革出现的许多问题都掩盖了,将许多矛盾都往后推延。她又突然想起了一件另外的事儿,“朝鲜的世子,是不是现在还没有来京师”
、八、撤帘风波三
也不知道太后是怎么突然想起朝鲜的世子的,说实话,慈禧太后每日要处理的政务不知道凡几,一个区区朝鲜国的王世子,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可慈禧太后这么一说,大家伙就知道了,为什么她会想起这个王世子。
就是因为各藩属国这些年来,除了国内的学子会来中国求学考试之外,各国的继承人,就是所谓的世子,都必须前往中国来读书,一来是陪皇帝读书,二来是学习中华典仪,三来也是给各藩属国一个定心丸,只要是陪着皇帝读书出来的,自然就得到了中国的支持,像当年苏禄国主就是如此,现在的国主早早就把世子派过来了,还有现如今的越南国王黎道源,更是将幼子直接放在京中养育,可就是朝鲜,一而再,再而三,示理藩院和礼部的命令如无物,借着世子身体弱的借口,一再拖延,慈禧太后最是看重这些藩属国,这些王世子不仅要陪着皇帝读书,还要执戍拱卫,担任武职,虽然不是召见可也时不时的垂问于他们,西北以及西南藩属国及内藩尽数到齐,就连浩罕之外的三个汗国,也上赶着要把继承人送过来,只要呆在中国,俄罗斯对他们的侵略动作就有所收敛,国家就能够获得喘息的机会,可偏偏就是朝鲜,没有派人来。
“是,这是礼部的过错,”张之万谢罪道,“东亚几国,只有琉球越南朝鲜和我大清同文,原本这三个附属国原本就应该关系最为密切,这都是礼部教化无功。”
“那就再下旨,速速让朝鲜世子入京,不要忘了藩属国的身份,”慈禧太后说道,今天朝鲜问题讨论的时间已经够多了,于是不再谈这个,“皇帝选秀的事儿,礼王你多照看,”慈禧太后说道,“也不拘什么八旗秀女的,其余的若是有好的,也可以先入选,只是别搞得沸沸扬扬,大张旗鼓,初步就在朝廷四品以上的官员家中找一找,看一看。”
“是,”礼亲王对这个事儿倒是颇为上心,“已经先遣了宫里头的礼仪嬷嬷,到各处查看探访,择一个初选的名单出来,再进宫请皇太后查看。”
“还有皇帝,也要查看,”慈禧太后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这么着吧,你们都跪安吧。”
“女儿啊,”安徽会馆之内,李鸿章听到了女儿如此说,不由得摇了摇头,“为人者自然是有私心的,这是绝避免不了的,你父亲自然绝非圣人,哎。”
“凭他是谁,私心自然是有的,”菊耦说道,“所以这私心,皇太后自然容得下,皇太后她自己个,也有私心,父亲大人预备着怎么做呢”
“我又该如何做”李鸿章愕然,“难不成,皇太后的私心,又被您看破了”
“我也并没有什么看破不看破的,”李菊耦笑道,“女儿只是女流之辈,如何能当一谋士呢”
李鸿章哑然失笑,“你还在为父这里卖关子了,好了,我知道你想着去京中的女子学堂见世面,之前一直在山东,不好来,这一次,你若是帮老父亲想通皇太后的事儿,父亲就让你去玩几天,也不拘着你,随你怎么玩,如何”
“这可是您说的,”菊耦拍手笑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父亲你可是堂堂封疆大吏,中原诸侯,说话不许抵赖。”
“自然允诺。”
“女儿能懂多少朝政上的事儿,只不过是跟着父亲您,在签押房里伺候笔墨,才知道了一些内情,这是女儿的猜测,倒是不妨说给父亲您听一听,”菊耦绕到李鸿章的背后,给他轻轻的捏着肩膀,悄声说道,“皇太后虽然是垂帘多年,可到底还是女子,女儿就想着用女子的心思去贸然揣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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