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伯纶很想问问林天奕是不是和自己一样从未来穿越而来的,但话道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林天奕笑了笑,坦然说:“学生林天奕,广东香山人士。”
孙伯纶眉头一皱:“却是听不出一点粤语口音。”
“自然,我八岁即去了濠镜,随那里的佛郎机人出海,东瀛、大员、爪哇我都是去过的,二十岁随着佛郎机的商船去了其母国,游历泰西诸国,辗转从西域那边回来的,西人说咱们脚下这片土地是个大球,我倒是差不多都转过来了,再重的口音也磨没了。”林天奕颇为自豪的说道。
孙伯纶见他侃侃而谈,倒是不像撒谎的样子,一时拿不定主意,不知不觉间,他那张长满茧子的手握在了刀柄上,忽然,他对林天奕道:“林兄,你的手机响了。”
这当然是最直接的试探,一旦林天奕有任何类似穿越者的迹象,那把雁翎刀会横击出去,斩下那颗智慧满满的脑袋。
然而,林天奕却笑了:“手机,何物我游历诸国,却是从未听说过。”
孙伯纶松开僵硬的手,微微一笑:“没什么,林兄,走吧。”
说着,率先下了楼,林天奕见他步履轻松,神情欣喜,却不知道他高兴什么,赶忙跟着去,问:“孙大人,你去哪里”
“我是武将,又蒙总督洪大人几番照顾,就连老婆都是洪大人给保的媒,到了潼关,怎么能不去拜见一下呢。”孙伯纶呵呵一笑,畅快的说道。他又拍了拍装着范三拔的巷子:“这不,礼品都已经备好了。”
饶是林天奕的智慧,也觉的孙伯纶此时去是自投罗网,但他心里清楚,孙伯纶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孙伯纶笑了笑,抱拳说:“林兄,千户所塘坝的事情,我还未感谢你,总督衙门附近有一阙珊楼,里面的黄河鲶鱼汤甚为鲜美,我已让人定下位置,林兄不妨去尝尝,若是我从衙门出来,咱们一起回绥德,若是出不来,你我就当从未见过。”
说罢,也不管林天奕如何,带人大踏步的向着三边总督衙门而去。
孙伯纶到了总督衙门,守门军官孙伯纶也认识,当日自己结婚,此人还去讨了杯水酒喝,见到孙伯纶一身百姓打扮,还劝道:“孙兄弟,怎生不着军服,要让那些大头巾看到,又要呵斥你失仪了。”
孙伯纶递过去一块银子,足有七八两,也没回答,只说:“有机会请你饮酒,最好的汾酒。”
进了签押房,洪承畴正与陕西当地官员交代粮饷之事,见孙伯纶进来,脸色一沉,说:“你先下去吧。”
那官员只看了孙伯纶一眼,驯服的离开了,周围几个文吏也退下,洪承畴端起茶杯,似是随意的问:“上个月时,本官遣人去葭州检验郝世禄游兵营的训练情况,还去了你的千户所,你的手下说你去了绥德,也有人说你去了葭州,你去哪里了”
范三拔说已经见过洪承畴,如今一看却是不差,孙伯纶微微一笑,朗声说:“卑职这几个月忙的很,出边去了套内,先和土默特、察哈尔人打了一仗,又在板升和东虏一战,倒是辛苦的紧呀。”,,;手机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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