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王殿下一边走一边嘀咕:“姐夫姐夫”
啪。
上官庭芝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吓的李元祥大叫:“你干什么金虹,你想吓死我好继承我的龟壳么”
“”
见他嘀嘀咕咕的,上官庭芝也是不满道:“适才我在车上喊你,你便跟拴马桩似的,是想到了甚么好事不成见了你家姐,是说了什么秘辛,让你魂不守舍的”
“秘辛能有甚么秘辛张梁丰都成我姐夫了,还能有甚么秘辛”
嚷嚷了两声,猛地李元祥一个激灵,“秘辛姐夫姐夫姐夫”
“姐夫怎么了姐夫不好么你喊张梁丰一声姐夫,也没差啊。”
“对对对”李元祥连连点头,小鸡啄米也似,心中却是叫骂了开来:好哇,原来入娘的还不止一个十二姐能让十二姐也口称姐夫,怕不是还有个阿姊入了这手中是哪个究竟是哪个
隐隐约约间,李元祥居然想到了邹国公的续弦琅琊公主,那个不爱红妆爱武装的女中豪杰。
但是一想,这不能啊,张德要是跟琅琊公主勾搭上了,邹国公那能甘休
“对了,是了,是她是她”
拳头击掌,李元祥来了精神,“一定是她是了是了,琅琊王氏怎可能起来寻常人物,怎可能扶起琅琊王氏怎敢扶持她亲族便是琅琊王氏,如今王的儿子又是东海县县令,胡逗洲新置的镇将也姓王”
“李副帮主,你到底在说什么”
“呃金虹,你觉得张公是不是有甚么怪癖”
“甚么怪癖”
上官庭芝一脸奇怪,“张公怪癖太多,你想说哪个”
“”
好一会儿,李元祥上了马车,才小声问道:“你看啊金虹,你喜欢胸大年纪大姿容端庄不媚态四溢的女郎,是也不是”
“是,这又如何胸大貌美之女子,我皆喜欢,只是更喜欢胸大端庄的罢了。”
“”
忍住了给他一拳,李元祥又耐住性子,正色道:“金虹,你说张公会不会对公主有特殊癖好”
“作甚屋中公主多怎么了没看见世家女郎也不少吗我觉得张公这不是怪癖,而是喜欢挑战,喜欢艰险,此等精神,令人敬佩。还有啊,背后说人闲话,可不太好,也就是我师伯胸襟开阔,换做旁人,怕不是要和你恩断义绝。”
“”
李元祥拳头紧紧地捏住,然后朝着上官庭芝眼睛就砸了过去,“才几天光景,你这厮居然就这般奉承,去你娘的”
“放肆小心我去师伯那里检举你你还打啊打左眼就够了,作甚还打右眼我跟你拼了”
马车缓缓地前行,然而车厢正在摇晃,路人纷纷侧目,却又竖耳倾听。
细密间,只听到两个男子的声音在那里交织,不断地有“啊啊”声传来,肢体的剧烈动作,更是让不少精于此道的好汉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胡须,然后笑而不语。
“啊啊啊”
车厢内,叫声越发的婉转惨烈起来。
道旁有童子好奇,问自己的母亲:“阿娘,车里的人在做甚么打架么”
“哎,不要听不要看啊,走走走”
“有甚么干系的使君族叔邹国公,当年不也是唱过提携玉龙为君死么”有个好汉本来想说别的来着,要不是看到有警察,大约是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句诗。
二人厮打了一阵,直到马车停下,这才歇手。
上官庭芝头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去,鼻青脸肿不说,身上的素衣更是破洞十数个。李元祥也好不到哪里去,常服被撕成了布条,嘴角还挂着一道血水,鼻子下面更是一团血污。
两个人披头散发下得车来,却是到了一个厂区,周围官吏都是穿戴整齐,今天是接到通知,有两个年轻人要过来实习,这才专门过来接待。
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马车倒是非常豪华,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只是车内出来的人,着实有些放荡不羁。
“看什么看”
一肚子气的江王殿下先嚷嚷开来,扭头恨恨然地瞪了一眼上官庭芝。
上官帮主擦了一把鼻血,整理了一下破落不堪的衣衫,掏摸了碾成袜子一般的头,正了正衣冠,这才颇有“乞丐风”地施礼道:“上官庭芝见过诸君。”
只是上官帮主没等到还礼,反而听到诸如“好男风”“龙阳之好”“断袖”“分桃”的声音传来。
听了这诋毁,上官帮主大怒,一咬牙,给李元祥屁股就是一脚:“还愣着作甚给前辈们行礼你横眉冷对给谁看你是来实习的,你以为你是来做王爷的”
“你”
江王殿下伸出手指,点了点上官庭芝,“你给我等着”
“我等着继承你的龟壳呢。”
上官帮主浑然不怕,反而哼了一声,迈开矫健的步伐,任由微风,卷动那些破败的布条
第六十五章 致用
“天予弗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寻欢君,这千里石塘既产五金,中国不拿,将来小心连个铜子都拿不到”
“可南海广大,朝廷岂能照顾”
“朝廷要照顾作甚我等既为汉皇臣民,理应为君上分忧”
江王殿下实习单位的本地官僚,表情毅然,神色决绝,俨然是“国之栋梁”“朝廷心腹”的模样。
要不是知道这群“狗官”干的事情简直丧心病狂,李元祥差点就信了。
和洛阳传统官僚喜欢刷“官声”不同,武汉这里流行“演技”,就那么个意思,到位就行。重点还是得看实惠不是
毕竟,来武汉做官的老哥,谁家还没两个江湖上奔跑的亲戚这一条船的利润,光靠做官那点死工资,做死也别想啊。
“我还是以为,千里石塘远离中国,倘使有变,怕也是难以迅速平定。长此以往,难保不会尾大不掉。”
“寻欢君此言差矣。”
又一个官僚跳了出来,他把手头的笔搁在笔架上,这才正色道,“彼时中国,知天下之大者,可谓英才,朝廷遴选,必择其能。今时中国,江夏学堂的童子,如今都知道中国之外,更有洞天。”
这素袍小官眼神颇为自得:“好叫寻欢君知晓,我武汉布政,不拘土木工程、农林水产、桑蚕养殖,非是各自为政,而是使君总揽全局,互相配合。此间道理,曰统筹二字。”
“无错今时之武汉,不谋一时,而谋一世;不看今时,而观后来。此间道理,曰发展二字。”
又一个官僚“与有荣焉”地跳出来说话,更是对李元祥道:“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朽也。他日纵有草莽豪杰尾大不掉,一句话:再打回来就是”
“中国披坚执锐,千里石塘尚未在手,便担忧他日脱手,那也不必做事了,回家带孩子岂不松快”
听得一群武汉官僚的吹逼,虽说心中不爽,可李元祥还是感觉惭愧。他堂堂皇族,堂堂亲王,魄力居然连个九品芝麻官都不如,当真还不如回家玩鸟。
拿起茶杯,浅饮了一口临漳山茶,这并非是雀舌那般的高档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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