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偃缓了缓,继续劝道:“侯爷是个明白人,今日您帮了我们,便是来日失去了北御主君的信任……”
厉隋一摆手,制止住他,讥笑地问道:“本侯很好奇,这未来苍南的主君究竟会落到谁身上?听祁使君说的这么头头是道,又有拉拢本侯之意,莫不是祁使君便是那能做主之人?”
此言一出,祁偃顿时敛起表情看向旁边的叶副使,叶副使也猛地转头,狐疑又阴沉地盯着他看了好几眼。
不过很快这两个人便回过神,知道这是武安侯故意挑拨离间。
“本侯本来以为你们来此是为了别的事情,但现在看来,是本侯太高估你们了。”厉隋哼笑一声。
祁偃和叶副使又互相看了几眼,不知在交换什么信息,最后还是由祁偃开口发言。
“原来我儿的失踪,真的和侯爷有关,您要做什么?”
厉隋非常不赞同地摇摇手指,“祁参军可不是久不经事的少年,他有自己的坚持和责任,你这个做父亲的都左右不了,更别说我这个外人了。想来祁使君心里最清楚祁观语究竟去干什么了,你却来追问本侯,怎么都这种时候了还想护着儿子呢。”
叶副使看着祁偃的眼神又有了些许变化。
厉隋“啧”了一声,又说道:“看来祁使君的觉悟还不够啊,倘若本侯拿你儿子的命威胁你归顺于我,恐怕你也不敢拒绝吧?”
祁偃沉脸,怒道:“休要再胡言乱语,挑拨离间。”
厉隋耸肩,一脸无辜地看向叶副使。
时间一点点流失,很快就过去一个时辰,叶锦羽在赋园坐立难安,等的心焦气躁,都不知道出了几身汗,衣服干了又湿,却还是没能等到侯爷回来。
想叫人去前院打探一下情况,又怕侯府里也不安全,反而害了对方就不好了。
她答应过侯爷会好好待着,也告诫过自己,就算帮不上忙但绝不能拖后腿。
所以不管心里有多慌,她一直克制着自己不要冲动。唯一让她感到安慰的是,直到现在府里也没有大的动静,就说明还没有到开战的程度。
一个时辰,厉隋夹在叶副使和祁偃中间,一有机会便说出一番诛心的话。不管可信不可信,也不管他们是不是已经看出的他用意,但以叶副使那多疑的性子,就算明知他是故意的,也会不知不觉地就对祁偃产生质疑,进而生出抵触和防备。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的方法奏效了,这两个人似乎快忘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
直到外面突然闯进来一个士兵,扑到叶副使脚边禀报道:“大人,一刻钟以前,长晟坊里有几个不听话的百姓,闹着非要出来,被我们的人拦下以后,非但不停劝阻,竟和我们的人交上了手。”
厉隋没有什么反应,端起茶杯喝自己的茶。
叶副使看他一眼,便扭头对地上的人斥道:“不听话就全部关起来,几个小小的百姓还治不了吗,跑来这里大呼小叫,丢人现眼。”
士兵吓得一抖,低头解释道:“大、大人,那几个可不像普通百姓,五个人对付咱们十个,竟还能稳稳占据上风。现下长晟坊快守不住了,小人不敢不过来向您禀报。”
“什么?”叶副使怒瞪着地上的人,“那几个人是什么来头?”
士兵慌张摇头,“小人也不知道,他们自称是住在长晟坊的人,看衣着打扮也就是普通百姓,可是那身手比咱们很多兄弟都厉害。大人,不如您再调派一些人手过去,我们肯定能把这帮闹事的人治住。”
叶副使看向祁偃,像在询问他的意见。
祁偃考虑了一会儿,才走过去附耳说了几句。
叶副使听后点点头,对士兵说道:“去衙门调几个官差过去,那里离长晟坊近,尽快把那几个人解决了。”
士兵一听,几个欣喜地跑走了。
厉隋放下茶杯,看向叶副使说道:“这楹城里少说也有十几万百姓,众生万象,你们步步为营走到今天,可曾计算过人心?长晟坊里的乱象不会是极少数的存在,这只是刚开始而已。”
叶副使转身看过去,质问道:“莫非这也是侯爷未卜先知的安排?”
厉隋轻笑,“本侯只是一介凡夫俗子,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是你们所行之事不得人心。”
叶副使冷哼一声,还没有想好怎么继续发作,外面又就连跑过来两个士兵,说宣道坊和怀贞坊也有百姓闹事,快要控制不住了,急需增援。
叶副使气地吹胡子瞪眼,叫他们继续到衙门调派人手。
然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不停有士兵过来汇报,不过半个多时辰,全城十二坊,只有明陵坊和明安坊没有动静,其他地方全部都乱了。
一时间,叶副使也无暇再顾忌厉隋是否在场,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不停地对跑过来的士兵下令,安排镇压等等事情。
前前后后忙了一个多时辰,就连祁偃也被派出去了,他这边才算消停点儿。
农女福妻有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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