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不是个东西。”
臣下们听着皇帝说笑,尽都安静如鸡。
吴王是异数,历朝开国之际,能异姓封王的大多都是归降的诸侯,但能类吴王李伏威者,是一个也没有的。
皇帝能容人,吴王也自甘臣妾,属于是双向奔赴,但凡他们其中有一个稍微心怀猜忌,都不可能是现在这么个结果。
臣下们对此则都讳莫如深,很少会主动谈起吴王如何如何,因为那属于是自找麻烦。
往好了说吧,感觉不太对劲,说小话吧,连皇帝都不曾责备过吴王,你又凭什么说吴王的坏话?
所以众人虽然感觉吴王孤身来投这件事怎么看都很诡异,不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可最后结果却只能称一句,神来之笔。
隋末豪杰,除了皇帝,也就吴王最为牛皮。
当然了,如果杜伏威被李破杀了,那就属于是传统故事了。
…………
还是褚遂良大着胆子捧场,“吴王殿下有了儿子,确实正当得意。”
李破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心说你们肯定不知道,这厮跟我说的是,全托了我的福,才得后继有人。
你说这话怎么说的?
杜伏威自己则认为,他在南边没少造了孽,以为就算自己能得善终,老天爷也要罚他无后。
只是后来投唐,消弭兵祸,再得开疆拓土之功,不定是攒够了赎罪的功德,来了个老来得子。
“褚卿倒是一语中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吴王有后,这两年见人就要炫耀几句,朕都听的烦了。
这知足的人得了意外之喜就是如此这般,为免他太过得意,朕就让他趁着年关去看看奉安公过的如何……”
褚遂良砸吧一下嘴,也没话说了,皇帝这心思啊……自古以来怕也没谁了,转的弯这么急,吴王估计立马晕头转向,脸色有的一瞧。
奉安公就是窦建德,他被解送长安之后,便被封为奉安公,居于奉安公府,如今若没有人特意提起,大家好像已经忘了还有这么一位隋末诸侯活着呢。
裴行俭听的目瞪口呆,这是什么事啊?夏王还活着呢?
他和兄长书信往来,倒是知道窦建德没死,被封了个奉安公,这些年过去,他估计八成窦建德已经凉了。
窦建德出身卑贱,又是被捉住的,按理说不应该活的太长久,没想到……还能偶尔拿出来,吓唬一下另外一位,佩服啊佩服。
转头他就听皇帝问道:“说起来,朕当年也听闻,窦建德在河北轻徭薄赋,收拢人心,比王世充,李密两个强上许多。
卿在河北,是否真就如此?”
关于窦建德,后来人多报以同情,夸张一些的说法是,窦建德在河北把地方治理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李破对此深表怀疑,说实话,他没怎么在意过窦建德,事实上也是窦建德苦心经营的黄河防线根本不堪一击。
原因是多方面的,窦建德出身草莽,天然就不具备联合世族豪门的法理性。
再有就是他和梁师都等人相类,为了站稳脚跟,向突厥摇尾乞怜,更失去了正义性。
加上他麾下的义军良莠不齐,有投降的前隋官兵,也有随他起家的乡党,更多的则是兼并其他反王得来的农民军。
成分太杂了,又是无法无理无义的三无状态,也就是李密和王世充在河南死磕,李破和他又隔着一座太行山,不然的话窦建德哪能留在最后?
裴行俭被吓了一跳,不过他随即就意识到,这没什么不可说的,反而比尉迟偕那个话题危险性要小的多,属于是闲谈的范畴。
皇帝既不会因为他说窦建德的坏话而把窦建德杀了,也不会因为他说了好话,还窦建德个自由身。
“陛下莫信传言,窦建德麾下尽多横行之辈,又如何治理的好地方?只是当年在魏县围住了宇文化及,得获不少隋臣。
在他们相劝之下,倒是比以前收敛了不少,仅此而已。”
李破心说,这才对嘛,老窦若真英明神武,现在也不会出现个奉安公,不得不说,老窦求生欲还是挺强的。
他现在还以为把女儿藏的很好吧?整日里小心翼翼的……蠢的实在有点萌。
窦线娘啊,那可是除了李三娘,观音婢,红拂女之外的金牌女配,可惜知道的有点晚,不然倒是能见一见。
如今人家已经嫁做人妇……以后有闲可以去那小酒肆坐一坐,看看她有何特异之处。
也不知手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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