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脸深深埋在康熙的龙袍衣襟间,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承受着天大的委屈,
“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不该出现在这里碍了太子爷的眼。臣妾,臣妾还是离开吧……”
她的话语断断续续,字字泣血,每一个颤抖的音节都精准地敲打在康熙最敏感的心弦上。
“离开?你胡说什么!” 康熙搂着她的手臂猛地收紧,仿佛生怕怀中这朵娇弱的花被风吹散。
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诛心之言:
“该离开的,是那些不知进退、不识大体、搅扰后宫安宁、对皇后不敬的——外、人、才、是!”
“外人”二字,如同两道裹挟着冰碴的闪电,狠狠劈在胤礽的心口!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变得惨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地晃了一下。
那双愤怒的眼眸里,此刻翻涌着的不再仅仅是怒火,更有一种被至亲彻底否认、划清界限的惊骇、绝望与滔天的怨恨!
他死死盯着康熙搂着柔则的手,看着柔则在那庇护下微微侧头投来的、一闪而过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得意眼神。
胤礽的双手在宽大的袖袍下死死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尖锐的疼痛,却远不及心口那被撕裂般的万分之一。
他的皇阿玛,竟为了这个女人,当众斥责他,甚至称他为“外人”?
胤礽心中最后一丝对父爱的幻想被彻底碾碎,只剩下冰冷的认知:
皇阿玛的心智,已被这个毒妇完全迷惑了!
他胸腔里翻涌着不甘、愤怒和一种近乎灭顶的悲凉。
看着胤礽那副失魂落魄、如遭重击的模样,以及他眼中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愤怒与绝望,柔则心底深处,那朵名为“得意”的毒花瞬间怒放,几乎要冲破她精心维持的柔弱表象。
她强压下几乎要翘起的嘴角,将脸更深地埋进康熙温暖而坚实的胸膛里,贪婪地汲取着这份独属于胜利者的庇护与宠爱。
呵,这才只是开始呢,太子殿下。
柔则的内心在冷笑,像一条潜伏在华丽锦缎下的毒蛇,无声地吐着信子。
她清晰地记得自己如今的身份——母仪天下的大清皇后!
她容不得任何人轻慢,尤其是这个占着储君之位的“前嫡子”!
皇后的嫡子?
这个念头像最璀璨的宝石,在她心底熠熠生辉,带着无可比拟的诱惑力。
只有本宫所出的皇子,才是真正的嫡子!血脉尊贵,名正言顺!
他胤礽算什么东西?一个顶着太子虚名,却连生母是谁都模糊不清的旧日嫡子罢了!
这储君之位,本就不该属于他!
强烈的占有欲和不甘在她胸中翻涌。
她轻轻吸了吸鼻子,将眼中因“委屈”而氤氲的泪水逼得更真切些,身体在康熙怀中颤抖得更加惹人怜爱。
本宫不仅要做最受宠的皇后,更要做一个为孩儿扫清一切障碍的,合格的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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