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像是往滚烫的油锅里泼了一瓢冷水,整个法庭瞬间炸开了锅。
旁听席上的军官们再也忍不住,纷纷站起身,交头接耳的声音像潮水般涌来,连前排原本端坐着的审判员都悄悄侧过身,跟旁边的陪审官小声议论。
“我的天!教官说得是真的?陈浩男单枪匹马追杀过雇佣兵?”一个刚调进狼牙的年轻参谋瞪大了眼睛,手里的笔记本都忘了翻,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我之前听人说他是‘靠高总撑腰’,现在看来,全是谣言啊!九岁能做到这地步,比我当年强十倍!”
“可不是嘛!全国特种兵大赛的视频,我看过了!”旁边一个扛着少校军衔的军官激动地拍了下桌子,引得周围人都看过来。
他赶紧压低声音,却还是难掩兴奋,“当时所有人都觉得很危险了,因为血樱佣兵团全副武装,而他们在演习,没多少实弹,结果陈浩男一个人就追杀过去,杀得血樱佣兵团全军覆没,而雷电的人都差点被血樱佣兵团杀掉了,说起来,陈浩男确实是雷电突击队的救命恩人啊。”
“雷电也太不是东西了!自己失误就算了,还甩锅给孩子!”一个戴军帽的老兵气得脸色发红,手指重重戳着桌面,“我当年在边境执行反恐任务,队长看错了敌人的藏身处,是我冒着风险爬过去确认,最后才没让战友白白牺牲。要是按现在这逻辑,我是不是也得被审判?说我‘擅自行动’?”
“叶首长就算在看,也得讲事实吧?”有人往监控方向瞥了一眼,语气里满是不满,“牛头、马脸教官都把证据摆出来了,雷电的失误清清楚楚,怎么还揪着陈浩男不放?我看就是有人故意在叶首长面前说瞎话,把黑的说成白的!”
“这孩子也太冤了!”一个穿常服的女干事看着被告席上的陈浩男,眼眶都红了,“我儿子跟他一样大,每天还在跟我闹着要玩具,他却要在这里受这种委屈。要是我儿子,早就吓哭了,你看他,腰杆挺得多直,一点都不怯场,这心理素质,比好多成年人都强!”
“范天雷刚才还扯‘军部首长’的大旗,现在看来,就是想借着直播坑陈浩男!”有人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鄙夷,“要是真定罪了,以后谁还敢在战场上灵活应变?都按死规矩来,等着被敌人打死吗?”
“我看悬!你们没看方审判长那表情?明显是早就想好要判陈浩男有罪了!”
议论声越来越大,雷战脸色铁青。
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牛头、马脸教官已经把话说得太明白,再反驳,只会更丢人。
“哐当!”
就在这时,方唐镜猛地敲响木槌,清脆的声响压过所有嘈杂。
他脸色冷得像冰,眼神里满是不耐烦,甚至带着一丝被打断计划的怒意:“肃静!都给我坐下!”
法庭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方唐镜放下木槌,双手按在审判桌上,身体微微前倾,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威严。
“吵什么?他一个孩子而已,未来的事谁能打包票?牛头教官说他是天才,可天才也得守规矩!法不容情,这次任务毕竟有战士牺牲——阎王是雷电突击队的老队员,跟着雷战出生入死好几年,就这么没了,必须严肃处理,给牺牲的战士家属、给全军一个交代!”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牛头、马脸,冷冷道:“再说,你们两位教官的观点,代表得了谁?不过是你们个人的看法,当不得真。军事法庭判案,看的是证据,不是谁的资历深、嗓门大。”
“当不得真?”
马脸突然冷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嘲讽,听得范天雷心里发毛。
他飞快地从战术包里掏出手机。
那是一部军用特制手机,外壳上还沾着野外训练的泥点,屏幕边缘有一道明显的裂痕。
马脸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划动。
几秒钟后,他猛地将手机高高举起,屏幕亮得刺眼。
“我们代表不了什么,那全国的特种兵队长呢?”
马脸的声音里满是底气,“这是军事内部论坛,来法庭之前,我就让助手发了个帖子,标题是‘陈浩男被审判,实为雷电突击队失误甩锅’——现在你们可以自己看!”
只见论坛页面上,那个帖子的浏览量已经破了五万,留言数正以每秒几条的速度往上跳,红色的数字格外刺眼。
马脸用手指划过屏幕,一条一条念出来。
“战狼突击队队长:‘我当年跟陈浩男比过战术推演,这孩子的预判比我还准,他要是违规,我当年在非洲执行任务就是战犯!支持陈浩男,请求军部重新调查!’”
“黑虎突击队队长:‘上次演习被大黑打服了,雷电输不起就甩锅,丢尽了特种兵的脸!我们黑虎全体队员联名担保,陈浩男绝不可能违规作战!’”
“龙战特战队队长:‘要是军事法庭定陈浩男的罪,我们龙战全体队员申请重新考核,看看谁才是真的战术不行!别让好苗子寒了心!’”
“还有雪豹、猎豹、雄鹰……各大军区的特战队长都留言了!”
马脸的声音越来越响,语气里满是警告,“现在才十分钟,留言已经超过三千条,全是支持陈浩男的!方审判长,范参谋,麻烦你们看看再决定!现在全军特战圈都在盯着这场审判,真要强行定罪,引起众怒,这个责任,你们担得起吗?”
“什么?!”
这次,范天雷和方唐镜吃惊了,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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