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唾沫星子喷了警卫员一脸,手还在半空挥着,恨不得亲自上去解镣铐。
天狼心里急得冒火。
雷电是全军尖子,要是被个孩子在法庭上压住,以后在军区都抬不起头。
警卫员愣在原地,手里的枪套都没解开,一脸懵逼地嘟囔。
“没……没戴镣铐啊……从开庭到现在,就这孩子戴了手铐,雷队长他们一直没戴啊……您忘了?开庭前您还说‘咱雷电是功臣,哪用戴那玩意儿’……”
警卫员说着挠了挠头,心里直犯嘀咕。
貌似刚才这个天狼还拍着胸脯说“雷电从不戴镣铐”,这才多大一会儿就忘了?
天狼的脸瞬间僵住,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脸颊上的肉都在抽搐。
他确实说过这话,当时还觉得自己特有骨气,现在却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
要是雷战真戴了镣铐,此刻倒能找个“不便动手”的理由,可现在……
他瞥了眼陈浩男胸前的炸弹,喉结动了动,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老狐狸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低声说:“天狼,别硬来,那炸弹是真的。”
天狼瞪了他一眼,却没再说话。
他知道老狐狸说得对,真要逼急了陈浩男,谁都活不了。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闷响。
陈浩男突然抬脚,踹在方唐镜旁边的地板上,离他的手只有半尺远。
地面被踹出个浅坑,碎石子溅起来,擦着方唐镜的耳朵飞过去。
方唐镜吓得浑身一哆嗦,跟触电似的往旁边爬,膝盖在地上磨出两道血痕,嘴里胡乱喊着。
“我错了……别打我!别打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您高抬贵手……”
他心里后悔得要命。
开庭前何志军找他“谈话”,拍着说一个九岁的孩子,胡闹害死了阎王,叫他看着判。
加上,他和何志军、雷战关系比较好,他想着能帮就帮一下。
另外,李部长出去之前,也叮嘱过他,要“从严处理,以儆效尤”,顺便把魔丸基地和大黑突击队解散。
哪想到这孩子这么疯,敢在法庭上动粗,还绑了炸弹。
方唐镜心里那个后悔啊,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要是知道这个小孩这么难缠,他肯定会想办法推脱,或者让其他人来当审判官。
“警告你。”
陈浩男不知道方唐镜的想法,就算知道也不会理会。
他蹲下身,盯着方唐镜的眼睛,声音冷得像冰,“现在说实话,我到底有没有罪?温局送来的作战视频,你是不是根本没看?牛头马脸两位教官作证时,你是不是故意举报他们?故意让军部施压,让让把他们带走?”
陈浩男的手按在膝盖上。
他不是真要打方唐镜,只是想逼他说句实话。
方唐镜看着他胸前的炸弹,引线的红颜色刺得眼睛疼,又瞟了眼不远处的雷电众人。
雷战正皱着眉,好像在盘算什么,根本没要救他的意思。
他喉结动了动,忙不迭地摆手,手背的青筋都蹦了起来:“没罪!你没罪!都是误会!是我刚才没看清楚证据……温局的视频我研究过了,确实是雷战胡闹,是雷电的人害死了阎王……牛头和马脸教官说得对,你实战能力比不少老兵都强……”
他说着往外边挪了挪,想离陈浩男远点,却忘了膝盖磨破了皮,一动就疼得龇牙咧嘴,眼泪都快出来了。
“误会?”
雷战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
“陈浩男,你把法庭当什么了?过家家吗?用炸弹威胁法官说你没罪,这就是你要的公道?就算你没罪,就凭你现在的行为,也够得上‘扰乱法庭秩序’的罪名!真当军部没人能治你了?”
雷战攥着拳,指节发白。
他承认战术可能有失误。
可陈浩男用炸弹逼审判长,还动手踹地面威胁人。
这是把军队的规矩踩在脚底下,他不能忍。
更让他憋屈的是,方唐镜刚才那番话,等于当众打了雷电的脸。
陈浩男猛地转头,冲雷战勾了勾手,冷冷道:“你过来。”
他咬着牙,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奶气,却又透着股狠劲。
“踏马的,到现在还不认罪!自己坑死了阎王,倒把账全推给我!现在倒有脸在这儿说我‘扰乱秩序’?有本事别躲在后面叫,雷电的人一起上!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有多能打!”
阎王之所以牺牲,归根结底就是这个雷战。
如果不是雷战固执己见,逼迫阎王去当卧底,阎王怎么可能会死?
结果,雷战却甩锅,站在道德高地上指责他,咬死是他害死了阎王。
简直不要脸。
顿时,雷电的人面面相觑,都不敢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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