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放手!”元宝嘶吼着,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陈浩男没说话,手腕轻轻一拧,再往前一推。
只听“砰”的一声,元宝和老狐狸像被卡车撞了似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飞出去,重重地撞在旁听席的铁架上。
铁架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两人顺着铁架滑落在地,捂着被撞的胸口,半天爬不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咳嗽,嘴角隐隐渗出了血丝。
“元宝!老狐狸!”
天狼看得眼睛都红了,他刚才被陈浩男一拳砸中胸口,还没缓过劲来。
可看到兄弟受伤,还是咬着牙爬起来,挥拳朝着陈浩男的后背砸去。
陈浩男侧身躲开,反手一记肘击,精准地撞在天狼的肋骨上。
“噗”的一声,天狼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踉跄着后退几步,重重地靠在墙上,滑坐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他只能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雷战看着兄弟们一个个被打倒,肺都要气炸了。
他忍着下盘的剧痛,从腰间摸出战术手电。
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当武器的东西,朝着陈浩男的后脑勺砸过去:“陈浩男!你敢伤雷电的人,我跟你拼了!”
陈浩男耳朵一动,头都没回,侧身躲开手电的攻击,同时抬腿,一记撩阴腿精准地踢中了雷战的下盘。
“嗷——”
雷战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双手捂着裆部蹲在地上,单腿不停地跳着,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地板上,洇出一个个深色的圆点。
他想骂,可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就在这时,法庭的大门被“砰”地踹开,一大群穿着迷彩服的警卫员冲了进来,手里端着突击步枪,枪口齐刷刷地对准陈浩男。
为首的警卫员队长面色凝重,大声喝道:“陈浩男!放下手里的东西!双手抱头蹲下!否则我们就开枪了!”
原来,方唐镜刚才趁陈浩男动手的时候,偷偷溜到了法庭门口,给在外面待命的警卫员打了电话,让他们赶紧上来控制陈浩男。
此刻他躲在警卫员身后,探出头,指着陈浩男,声音里满是惊慌和愤怒:“快!他在做炸弹!赶紧把他控制住!别让他把炸弹弄炸了!”
警卫员们慢慢逼近,脚步整齐划一,枪栓拉动的“哗啦”声在寂静的法庭里格外刺耳。
可陈浩男像没看见似的,依旧低头摆弄着手里的炸弹。
他拿起一根细铁丝,用牙齿咬着一端,手指捏住另一端,慢慢弯成螺旋状,然后小心翼翼地塞进手雷的引信口,再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对着胶带烤了烤,把引信口的缝隙封得严严实实。
“陈浩男!我再说最后一遍,放下武器!”
警卫员队长的声音更沉了,手指扣在扳机上,眼神里满是警惕,“你现在放下,还能从轻处理,要是再顽抗,我们就真的开枪了!”
陈浩男终于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他拿起刚做好的炸弹,在手里掂了掂,刺鼻的火药味更浓了。
“开枪?”
他扫了眼周围的警卫员,又看了看台下的将士和书记员,“你们敢吗?这里这么多无辜的人,你们开枪,是想把他们一起炸死吗?”
警卫员们的动作顿住了。
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控制陈浩男”,可没说要误伤其他人。
法庭的空间狭小,一旦开枪,子弹很可能会打偏,伤到旁边的人。
他们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军人,绝不会伤害无辜的战友。
陈浩男看着他们犹豫的样子,冷笑一声,继续手里的活。
他拿起一个空罐头盒,往里面塞硝石粉和火药,动作依旧熟练。
他嘴里还自言自语地骂着,声音不大,却能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我怕风浪大?老子一开始就是个小学生,我天不怕地不怕!你们不是想逼我吗?那就闹大!闹到军部所有人都知道!闹到全军区都知道!老子今天就黑化,当这个历史的小田,看看谁能拦得住我!”
他的声音里满是破釜沉舟的狠劲,听得在场的人都心里发寒。
方唐镜躲在警卫员身后,看着陈浩男无所畏惧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寒意。
他现在才明白,这个孩子根本不是在胡闹,他是真的被逼到了绝境,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了。
手机里的叶老还在怒吼,可没人再去理会。
整个法庭里,只剩下陈浩男摆弄炸弹的细微声响,和众人紧张的呼吸声。
警卫员们端着枪,却不敢贸然上前。
雷电突击队的人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浩男做炸弹。
旁听席上的士兵们缩在角落,眼神里满是恐惧,有人悄悄闭上了眼睛,仿佛在等待着爆炸的瞬间。
陈浩男把做好的第二枚炸弹放在桌上,与第一枚并排。
他拍了拍手,站起身,目光扫过整个法庭,像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他的军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所有人的心尖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那刺鼻的火药味,在法庭里弥漫着,越来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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