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金华猫妖
“狐狸精”
蒯大有一听乐了,看向吕三旁边的小白狐初七,笑道:“咱们这边可是有正宗的,吕兄弟,要不你去,收回来给小初七做个伴…”
“呜”
话音未落,小白狐便冲了上去,撕咬他衣物。
余海林见状,顿时心头一暗,起身就准备告辞离开。
打听到十二元辰的消息,他没少给人好处,且带重金而来,没想到这些人还是如此态度,插科打诨,明显是不想接这趟活。
王道玄张了张嘴,却也没开口。
他们另有要事,是真的不敢接。
“且慢!”
就在这时,船舱外响起个声音,正是赶回来的李衍。
“衍小哥回来了”
众人纷纷起身。
富商余海林心中一动,满脸期盼看向李衍。
他情报收集的很全,自然知道李衍才是首领。
其他人也不多言,知道李衍必有原因。
“余员外,这活我们可以接。”
李衍看向余海林,沉声道。
余海林顿时大喜过望,连连作揖:“多谢李少侠!多谢各位仙长!若能救我孩儿,余某倾家荡产也……”
“不急。”
李衍打断他的话,“诊金我们可以不要,却有一个条件。”
“两日之内,你必须为我们弄到官府签发的离境水路通关令牌,确保我等的大船能无阻碍驶向金陵,可能做到”
余海林闻言迟疑,他虽富甲一方,又与漕运、水师有关联,但扬州正值戒严,弄到官方通行令牌并非易事。
然而儿子的性命如同悬丝,他眼中挣扎片刻,还是猛地咬牙道:“能!水军提督是家妹夫,此刻就在城内与漕运总兵商议防务。我拼着这张老脸不要,砸下重金,定能连夜拿到特批令牌!请少侠和诸位仙长放心!”
“好!”
李衍点头道:“余员外如此爽快,我等也不废话。”
“龙姐、武巴、沙里飞、蒯大有、孔尚昭和林胖子留在船上,守好大船和那林耀宗,静候令牌。王道玄道长、吕兄,随我去余府走一遭。”
他看向王道玄和吕三,两人颔首应允。
捉妖除祟,他们早已配合默契,大部分情况都能应对。
船舱行李贵重,也离不开人守护。
余海林见他们行动果决,毫不拖泥带水,心中更添几分希望,连忙招呼仆人备轿,引着李衍三人匆匆离开喧闹的码头,向城内余府而去。
轿子在夜色中的扬州城穿梭。
没了码头和河岸的喧嚣,城中街巷因戒严而显得清冷不少,只有巡更兵丁的脚步声和远处隐约的犬吠。
轿内,余海林抓紧时间,详细讲述了儿子余庆的遭遇。
“犬子庆儿,年方十七,为人一向老实,在安定书院读书,前些日子与几位同窗去城外广陵湖边‘碧霞精舍’访友。”
“那精舍靠近深山,风景清幽,本是雅集之地。但当夜留宿,隔日归来便神情恍惚,言语间提及在精舍夜游时,偶遇一位白衣仙子。那仙子自言是山中修行者,见庆儿才貌出众,顿生爱慕……”
说到这儿,余海林脸上满是焦虑:“起初只当是少年春梦,谁知庆儿回来后便茶饭不思,人急剧消瘦,每日对着铜镜痴笑,又常常对着窗口发呆,说什么‘她在等我去赴约’。”
王道玄若有所思,抚须开口道:“余员外莫怪,我等也实话实说,这些年走南闯北,很多事看似中邪,实则另有隐情,贵公子是否和哪家女子有私情,而你却不同意”
这种事,他们见的太多。
就如同真正的修行者,放到整个神州其实不多,红尘市井之中,百姓很少见,招惹邪祟的情况,大部分人一辈子也碰不到。
很多说的信誓旦旦,去了又是另一回事。
一些巫婆神汉,往往就顺杆爬骗些钱财,但他们早已今非昔比,也懒得浪费时间,所以直言相问。
“若是那样,倒还好了。”
余员外颤声道:“我那孩儿,每逢夜间便会对着墙角阴影自言自语,行为怪异,状若疯癫。家里请了几位大夫,皆摇头说是邪祟入体,非药石可医。”
“城内稍有名气的玄门中人,如天宁寺的慧觉师父、城隍庙的周道士都请来看过,法事做了不少,符水喝了几桶,皆是无效。”
“近两日病情更是加重,眼神散乱,面白如纸,竟开始呕血!口中胡言乱语,尽是些寻死觅活、要随那仙子去的疯话……”
说到这儿,他已是两眼含泪,声音带着哽咽,“实不相瞒,犬子……犬子身上竟开始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狐臊味!”
“狐臊”吕三眉头微皱。
小白狐初七一直安静蹲在他肩头,此刻似乎感应到什么,小巧的鼻子也微微翕动,喉咙里发出疑惑的低鸣。
王道玄沉思道:“精舍夜遇……白衣仙子……魅惑成疾……听员外描述,似是被魅妖所迷,吸噬了精气精元。”
“狐妖,确实是此类精怪里最常听闻的。”
李衍掀开轿帘看向远处,“不急,去了便知。”
不多时,轿子在扬州城南一处富丽堂皇的宅邸前停下。
门楣高悬“余府”二字,灯笼昏暗,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余家乃大粮商,宅子修建的自然是不凡,面积庞大的徽派建筑,里外里三进的院子,还融合了苏式园林特点。
然而,李衍等人却顾不上观赏,直接进入内宅,来到余庆的房间。
未进门,一股浓重到呛人,难以言喻的淡淡腥臊便扑鼻而来。
房中点满了昂贵的檀香,显然是为了遮掩那股异味。
余庆躺在床上,被几个健仆按着,他面色枯黄如槁木,双眼深陷却异常亢奋地盯着屋顶,嘴唇翕动,似乎在和看不见的人说话,手臂上布满了自己抓挠的血痕。
那缕缕怪味,正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李衍站在门口,鼻翼轻微而快速地嗅了几下。
他眉头微皱,“气味不对。”
这股怪味……有些熟悉,
说是狐骚,但更像某种动物的尿液混着陈腐的皮毛气味!
忽然,他眼睛一亮,想起了之前去琼楼的路上所见。
“并非狐臊,是猫!一股……陈年野猫的骚味!”
他对气味极其敏感,远超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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