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立刻围了上来,刀枪剑戟形成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牧颢麟看着步步紧逼的寒光,突然仰天狂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林间回荡,带着几分癫狂与绝望。
就在包围圈缩至丈许时,他猛地转身,身形快如鬼魅,瞬间冲至那抱孩子的妇人面前。
不等对方反应,他已一把将那两岁孩童抢在怀里,锋利的匕首死死抵住孩子细嫩的脖颈,只要稍一用力,便能割断那脆弱的气管。
“别过来!” 他嘶吼道,眼睛赤红,“谁敢再上前一步,我就扭断他的脖子!”
锋利的刀刃压得孩子脖颈泛起白痕,那孩童被吓得 “哇” 地一声哭出来,小手胡乱抓挠着牧颢麟的手臂。
士兵们顿时僵在原地,举着兵器的手悬在半空,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那年轻妇人扑上来想抢孩子,却被士兵拦住,哭得撕心裂肺:
“我的孩子!把孩子还给我!求求你放过他吧!”
谭季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周身的温润气息荡然无存,只剩下凛冽的杀意。
他抬手示意士兵后退,
“二殿下,放了那孩子,我可以给你一条生路。”
“生路?” 牧颢麟狂笑起来,“老子的生路,要靠自己挣!”
他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几匹野马,
“给我备匹快马,让开一条路,等我出了这片林子,自然会放了这孩子!否则这孩子就给我陪葬!”
匕首又压进半分,孩子的哭声愈发凄厉。
谭季盯着他怀里的孩子,又看了看牧颢麟眼底的疯狂,沉默片刻后缓缓点头:
“可以。但你若伤了他一根头发,我保证,会让你尝遍所有酷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士兵们虽满心不甘,却还是缓缓后退,在包围圈中让出一条通路。
其中一人牵过一匹神骏的黑马,将缰绳扔在地上。
牧颢麟抱着孩子,一步步后退,直到抓住马缰绳,他才腾出一只手翻身上马,将孩子粗暴地夹在腋下,
“驾!”
他猛踢马腹,黑马吃痛,长嘶一声人立而起,疾驰而出。
“大人!” 士兵们急道。
“追!” 谭季驱马跟上,眼神锐利如鹰,“别伤着孩子!”
两拨人马在小道展开追逐,马蹄声哒哒作响,扬起漫天尘土。
牧颢麟回头看了一眼,见谭季越来越近,眼中闪过狠厉,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追上。
“阴魂不散!”
他暗骂一声,猛地将怀里的孩子像扔包袱似的往后扔了出去!
谭季瞳孔骤缩,猛地从马上跃起,身形如离弦之箭般扑向空中的孩子。
凛冽的风刮过脸颊,他稳稳地将孩子抱在怀里,随即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借着缓冲卸去冲击力,才堪堪稳住身形。
那孩子吓得闭着眼大哭,小手紧紧抓住谭季的衣襟。
“别怕,没事了。”
谭季轻轻拍着他的背,声音温柔了许多,眼底却掠过一丝后怕。
他低头检查了一下孩子,幸好只是受了惊吓,并未受伤。
等他抬头再看时,牧颢麟早已策马冲进了前方的密林,黑色的身影在枝叶间一闪,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人,追吗?”
谭季望着密林深处,那里枝繁叶茂,地势复杂,贸然进入很容易遭遇埋伏。
“不必了,他孤掌难鸣,这一路回北疆,没有人帮他根本走不远,去渡口守株待兔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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