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我等若就此沉寂,岂非坐实了陛下对关陇结党营私的猜忌?
陛下风疾反复,正是我等的机会。
需让陛下知道,这大理的江山,离不开我等关陇世家子弟的支撑!”
“高公的意思是……?” 众人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高全压低声音:“联络御史台我们的人,是时候该上书,直言后宫干政,非国家之福,请陛下以社稷为重,收归权柄。
同时,在吏部考功、兵部武选等事宜上,稍稍放缓寒门子弟的擢升……陛下总会感觉到掣肘。”
“妙啊!” 长孙维击掌道,“既要让陛下感到不便,又不能做得太过明显。
只要陛下意识到离不开我们,自然会重新倚重……”
密谋在夜色中悄然铺开。
他们却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
早已在皇帝唐治布下的监察网络之中。
冬去春来,永徽九年的初春,皇帝唐治的风疾自七年的时候严重发作后至今,都只是轻微发作。
于是,他精神健旺,重新开始每三日就临朝听政,处理政务显得更加游刃有余。
这一日,大朝会。
紫宸殿内气氛肃穆。
唐治高坐龙椅,面带温润的微笑扫过殿中文武百官。
他手中把玩着一份奏折,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冰冷的威压:
“近日,朕听闻朝中有些不好的风气。”
他顿了顿,将奏折轻轻掷于御案之上。
“有人言,皇后协理文书,是牝鸡司晨。
有人言,寒门子弟晋升太快,有违祖制。
更有人,私下串联,妄议朝政,结党营私!”
最后四个字,如同惊雷,在殿中炸响。
不少官员脸色瞬间煞白。
“高全。”唐治微笑着点名。
吏部侍郎高全看着上首陛下温润的笑脸,不知为何心中一凛,出列躬身:“臣在。”
“朕来问你,去年吏部考功,河北道三名寒门出身的县令,政绩评为上上,为何至今未能按例擢升?”
高全强自镇定:“回陛下,此事……此事乃因核查其政绩需时,故而……”
“核查?”
唐治微笑着打断他。
“需要核查半年之久?
还是说,只因他们未曾拜在你高侍郎门下?”
“陛下!臣冤枉!”高全噗通跪地。
“冤枉?”唐治不再看他,转而微笑着看向武将队列,“姜备。”
“末将在!”姜备此刻也觉得陛下的温润笑容忒吓人,此刻心头狂跳,出列跪倒。
“你与长孙维,半月之内,三次密会于高全府邸,所议何事?
可是在商讨如何让陛下感到掣肘?” 唐治脸上笑容没有一点改变,依旧很是温润,声音也温温和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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