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刚才没发挥好。
沈淮回到府衙,吩咐谢不二道,“通知梁家,三日后去福山县看蚕。”
梁家收到消息后,很是不安。
“爹,知府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梁家大少爷不解的看着梁家主,“咱家已经捐了万两白银,他不会……”
“闭嘴。”梁家主打断大儿子的话,“好好准备,三日后接驾。”
知府点名梁家,一起去福山县看蚕,梁家不知道是福是祸,这三天提心吊胆的,生怕沈淮看中柞丝绸,要上贡。
梁听白却觉得,这对梁家来说,是莫大的荣幸。
出发这天,沈淮带着谢不二、李文书、两位资深农吏和十几名护卫,还有梁家父子三人,早早就出了城。
福山县距离郡城有点远,骑马需要两天时间。
沈淮此行目的很简单,看山蚕的生长环境,了解柞丝绸的纺织技术。
一到福山县,饭都来不及吃,沈淮就带着县令直奔梁家养蚕的山头。
三月中下旬,气温回暖。
青冈树和柞树的叶子长得嫩绿一片,刚孵化不久的山蚕趴在叶片底部,一动不动的啃食着叶片。
它们很小,又喜欢呆在背光的地方,不注意看还真不好发现。
“梁家主,若是下雨,需要人工干预么?”沈淮问。
梁家主上前回话,“回大人,若是小雨,无需干预,若是大雨,需要在上方遮挡一二。”
沈淮往旁边看了看,果然发现地上竖起不少竹竿,还有压在树干上的油布。
“这些树,可是后面种的?”
印象中,青冈树是长得比较高的,树干至少有十米以上。
可梁家这些树,大概三四米。
“有一部分是自己种的,有一部分是修剪的。”梁家主来答道,“不瞒大人,这一片是后来种的,为了防止树木长高,不好管理,便把主枝给剪掉了。
长出的分枝,过两年再剪掉,又能长出新的分枝。”
沈淮听言,看向福山县令,“村里的农户,也是这样养山蚕的么?”
“回知府大人,村民养山蚕,大多为放养,天气回暖时,将准备好的蚕种挂到树上,让它们自行孵化。
勤快的人,几天会上山看一次,家里活多的,下雨天才过去看一回。
他们的青杠树,大多是野生的,即便砍掉主枝,也不方便遮挡。”
“这般放养,产量如何?”沈淮问。
福山县令,“情况好的话,一棵树能收半斤左右,若是经常下雨或者风大,损耗较多,最多能收二两到三两。
据下官了解,养山蚕的农户,每年卖蚕茧所得,大概二两到七八两两不等。”
当然,这是大致的水平。
那些疏于打理的,一年能挣个几百文就不错了。
沈淮看向梁家主,“蚕茧什么价?”
“春蚕一般收购价为三十文一斤,秋蚕价格在五十文上下。”
“秋蚕价格比春蚕贵,是天气原因还是质量?”沈淮点出问题所在。
梁家主解释道,“春季多阴雨,气温波动频繁,山蚕很容易生病,结茧的个头也受到影响。
秋蚕则不同,此时的树叶、阳光都基于稳定,更利于山蚕生长,结出的茧更饱满坚韧。
而且秋季鸟类活动少,损耗更少。”
“你们家的收成,比起村民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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