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鱼打开院门,就见赵正满头满脸都是汗水,时而露出焦急之色,时而又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院外的动静惊动屋里正在干活的人,原本她们没管屋外来人是谁。
听见钱小花喊的人是赵正,心里咯噔一声,“莫不是他媳妇要生了?”
正常男子不会见到女子在家,还一个劲敲门,定然要问上一声当家人在不在才是。
“小鱼,你跟我去看看我媳妇。”也不知他想到什么,皱眉道:“不,你不能去。”
语无伦次地说完话,再次看着钱小鱼,问:“小鱼,你师父在不在?我媳妇,我媳妇她不行了。”
站在院外的钱小鱼,以及院里正往外走的曹三婶等人,俱是心头一跳。
三两步跑过来,问:“咋滴了?你这孩子说话说半截,急死个人。”
赵正见说话的人是曹三婶,两行泪,跟卸了闸的洪水般涌出来。
“我媳妇昨儿晚上肚疼要生,娘跑去请大夫,我守在她身旁。”
抽噎着断断续续地道:“一直到现在还没生出来。”
“求求你们救救我媳妇和孩子。”
钱小鱼心下大惊,古代没有剖腹产,女人生产就是九死一生的事,再遇上难产,简直凶多吉少。
钱小鱼和曹三婶两人,没再听他废话八千,薅了他一把,朝着他们家冲去。
好在离得不远,一盏茶的时间赶到了。
在院门外,钱小鱼等人就听见里边在喊,“使劲,快使劲啊!”
从昨晚发动后,一直使劲到现在,就是头牛都得干报废,更何况是个怀胎十月的妇人呢!
“小鱼,你师父今儿在家嘛!”
赵正爹熬得眼睛通红,见来人是钱小鱼和曹三婶,小跑着过来!
钱小鱼摇头,“实在不巧,师父去军营看诊去了。”
赵老头急得团团转,口中一直在念叨: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曹三婶洗干净双手后,拦住要跟着她一起进入的钱小鱼,“你就别跟着了,回去看着小花!”
钱小鱼知道曹三婶是,顾忌着她未婚未育,贸然闯进产房惹来他人闲话。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却不能不顾钱小花和钱小江兄妹二人。
“那成!三婶你进去看看。”
这个年代生孩子,甭想着还能有什么无菌的产房。
说实话,能像赵正家,单独留一间房作为产房的都很少。
有些人家,祖孙三代只有三间房、甚至是两间房,除开一间锅屋,从哪弄产房去?
曹三婶掀开门口赵正编织的草帘子,一股子血腥味,直冲她鼻尖。
地上扔着带血的布巾子,盆里的血水一盆又一盆往外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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