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她娘,见曹三婶进来,拉着她的手,哆嗦着嘴唇,“他三婶,你说这可咋办啊?”
千盼万盼的下一代,临了还出这茬事。
她不由怀疑起,路上他们弄死的那些土匪,“是不是咱们杀死那些坏人,遭了报应啊!”
曹三婶在她手背上拍了一巴掌,“胡说,咱们不反击莫不是等着人家把咱们给弄死?”
真要是那样也等不到今儿生产之时。
见她还是一脸不相信,只好给她下一记猛药,“你那么多年,为何只得赵正一个孩子?”
赵正娘猛然想起,当初她生赵正的时候,也是难产,足足生了两天两夜才把孩子生出来。
当时赵正浑身发紫,她婆婆哭着说,大孙子没气儿了,还是稳婆杨氏提着娃儿的双脚使其倒立,在他屁股上狠狠地拍了足足九巴掌,这才听见孩子的哭声。
莫不是难产是他们老赵家的传统?赵旭的娘就是因为生他的时候难产,没过几年就去了,儿媳妇又是难产。
费劲千辛万苦,逃荒到此地刚立住脚,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儿媳妇却遇上了难产,以后能不能生都是后话,现下还不知道能不能保命呢。
曹三婶听着产婆一声又一声的催促产妇使劲,不由皱了眉头。
都生了一夜又一早上,哪里还有力气,“嫂子,你莫顾着哭,快去整几个红糖鸡蛋,给你儿媳妇补补力气。”
赵正娘,闻言慌慌张张地跑出去,差点被装血水的盆绊倒在地。
瞧着是指望不上她能利索的做啥吃食,高声问屋外站着的人,“赵正,你在外边没?弄一碗红糖鸡蛋来给你媳妇吃。”
昨儿赵正搭车一起去赶集,她看见赵正买了红糖和一篮子鸡蛋,说是给她媳妇做月子吃。
钱小鱼的说话声,从外边传来,“三婶,赵正去请大夫去了!我去做一碗红糖鸡蛋。”
此时也顾不得问钱小鱼怎么还没回去,转身来到产婆边上,问:“这位婶子,我不知我这个侄儿媳妇如何?”
产婆也是急得满头大汗,舔了舔干涩的唇,声音里满是急色,“老婆子我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啊!”
她给人接生也有多年,从她双手中抱出来的孩子,没有两百也有一百八。
“你瞧,这个孩子的头,被东西给覆住,我用手指怎么戳也戳不开。”
“羊水都没流下来,尽是血。”
曹三婶也是生过两个孩子的人,况且在花井村的时候,有那相交甚好的人家,她偶尔也会去帮忙,对于生产之事倒也算有点经验。
没多久钱小鱼端着红糖鸡蛋水走进来,就见曹三婶和那个稳婆一脸急色的讨论什么。
床上的产妇已经脱力的晕了过去。
“小鱼,糖水给我,你快出去。”
钱小鱼依言把糖水递给曹三婶,她熬煮的红糖鸡蛋用得水是空间井水,也不知会不会有奇效。
听了曹三婶的话立刻离开屋子,倒不是她怕沾染什么晦气。
此时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想要找出医书上,关于妇人生产的病例,当时蓉娘生产时,特意翻过医书,只是时间长了,有点忘记,更何况当时翻得医书,都是针对蓉娘的情况来的。
想起蓉娘,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等稳定下来,年后春暖花开的时候一定要去看看蓉娘和她的女儿。
钱小鱼没想到,这个计划会被一直搁浅,直到几年后,才有机会去江南找蓉娘,却成为这一生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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