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揾返己己》(粤语诗)
文/树科
学嘢,做嘢,食嘢
睇嘢,卜嘢,正嘢……
人哋嘟有嘢
己己有冇嘢?
人家乜嘟有
己己乜嘟冇……
要嚟有乜嘢?
有乜嘢好嘢……
好嘢唔好嘢
靓相唔靓相……
《树科诗笺》2025.4.19.粤北韶城沙湖畔
《解构与重构:论<揾返己己>的语言狂欢与存在之思》
文/阿蛋
在当代诗歌的版图中,方言诗始终是一片充满争议与惊喜的特殊领地。树科的粤语诗《揾返己己》以极具冲击力的语言形态闯入读者视野,在看似随意堆砌的 “嘢” 字狂欢中,构建起一个关于存在与自我的哲学场域。这首诗作打破了传统诗歌的雅正范式,以市井俚语为利刃,剖开现代文明包裹下的精神困境,在解构与重构之间,完成了一场独特的诗学突围。
一、语言狂欢:方言诗的能指游戏
(一)“嘢” 字的无限增殖
《揾返己己》最显着的语言特征,在于 “嘢” 字的高频使用。全诗 28 字中,“嘢” 字出现 12 次,近乎形成一种语言暴力。这种重复并非简单的修辞手段,而是对粤语语言特质的深度挖掘。在粤语中,“嘢” 字作为万能量词与指代物,其语义边界模糊而开放,既可指具体事物,亦可指抽象概念,甚至可作为语气助词填充语言空白。诗人通过密集的 “嘢” 字排列,将语言能指从所指的桎梏中解放,形成能指的无限增殖。
这种语言策略让人联想到罗兰?巴特在《S/Z》中提出的 “可写性文本” 概念。诗中 “嘢” 字如同散落的语言碎片,等待读者在阅读过程中进行意义的拼贴与重构。当 “学嘢,做嘢,食嘢 / 睇嘢,卜嘢,正嘢” 的排比句式铺展开来,“嘢” 字的意义不断漂移,既指向学习、工作、饮食等日常行为,又暗含对现代社会功利化生存方式的讽刺。这种语言狂欢消解了传统诗歌的确定性,赋予文本以多重解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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