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介甫被两个小吏推搡着赶出宫门的时候,腰间的玉带早被扯走了,脚下的官靴也磨破了洞。
站在宫门下,酉时的风卷着狂沙扑在脸上,就好像被人打了耳光。
街角酒肆的门还敞着,他摸遍全身从袖袋里摸出半块碎银,叫了三坛酒。
想他吴介甫一身才华,却遇上个昏君,被奸人害的丢了官,越想越是不甘心。
几碗酒下肚,眼里的宫墙就开始打转,往日跟自已有冲突的官员,被自已辱骂的百姓都变得模糊。
只有自已那家有五岁孩儿童的邻居,像根针似的扎在眼前。
“他娘的,一家子从乡沟里爬出来的蛆虫也敢告爷爷的状”吴介甫把空碗往地上一摔,瓷片溅起来时,人已经踉跄着往邻居家的方向走去。
“搔首弄姿的贱货和乡沟里爬出的蛆虫,生下个碍眼的脏东西...”边走嘴里还边骂骂咧咧的。
突然身后响起一片脚步声,吴介甫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正想回头去看,眼前一黑。
接着身上头上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好像还有硬邦邦的东西抡过来,带着风声砸在背上,疼痛直往骨子里钻。
“嘶...哎呦...狗娘养的,你们是谁,敢套本官麻袋,打本官,知道老子是谁吗?
老子可是...朝廷命官...”
陆冲:“特么的,都被罢官了,还敢骂人,诸位,揍他丫的...”
左相:“把他狗牙拔了,看他还怎么咬人...”
御史中丞:“我是你主人,今日就教教你这个满嘴喷粪,吃人屎的狗东西...”
右相不语,只是一个劲的用脚踢。
吴介甫:这些人的声音咋这么熟?
只是身上的疼痛让他一时想不起这些人都是谁?
这些人不顾他的苦苦哀求,简直往死里揍他。
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迷迷糊糊中终于感觉身上没有再传来疼痛。
他知道,应该是人走了。
吴介甫缓了缓身上的疼痛才把头上的麻袋拿开。
心里郁闷极了,他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又在原地缓了半天他才踉跄着站起,还没站稳,就听身后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同时伴随着一道惊喜的声音,那声音他也很熟悉:“姓吴的在这...”
话落自已就被人从身后一脚给踹趴下了,接着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同时伴随着几道骂骂咧咧的声音
“踢死你,你才是饿疯了的老狗...”
“踹死你,你才生的孩子没屁眼...”
“你才狗仗人势...”
“你才半截身子埋土里,老皮肉松...”
吴介甫已经快疼晕了,晕晕乎乎间觉得这些骂人的话都特别耳熟,好像都是他曾经骂过别人的话。
这次吴介甫疼晕了过去。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他才艰难的重新睁开眼睛。
刚想看看这是哪,眼睛上就挨了一拳。
接着又是熟悉的骂声和拳打脚踢。
吴介甫晕过去之前,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他今天是犯了太岁了吗?
被罢官就算了,还被人揍,而且这都是第三拨人了,他得罪过那么多人吗??
吴介甫再次醒来的时候都没敢睁眼睛,打算先听听周围的动静再睁眼。
竟然又听见几道脚步声。
吴介甫赶紧屏住呼吸装晕。
我晕着呢,你们就不会打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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