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1 章 跟踪的事都干出来了……
那天之后, 沈淮序也试探着给乔澜发过几条信息，大多是无意义的废话，全部石沉大海。AAA的对话框里再也没弹出过新的消息提示。
沈淮序的生活骤然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回到从前, 他一时甚至想不起来没认识乔澜之前每天都在干什么了。
九月中旬, 竞赛班的考试如约举行。这次沈淮序没再有这样那样掉链子的事发生，正常发挥, 如杨老头所愿, 稳坐年级第五的席位。
唯一的值得他驻留的是，乔澜竟然也参加了这次竞赛考，虽然仍然没有考进来, 但他的排名大幅提升, 只要再努努力，说不定期中之后的那次机会, 他还真能如愿以偿。
这之后, 沈淮序擡着自己的桌子和所有物品，搬去了竞赛班。走读生过上了住宿生的生活, 每天晚上十点半才下自习，所有公共交通全部没有了。
无论是骑车还是打车，回到东都的时间都太晚了, 在宿舍床位下来之前，他甚至也去外婆家的拆迁房将就了几晚，没想到就遇到了李满。
自从上次在东都匆匆一别，他和李满也快有半个月没见了。他自己的日子都过得一塌糊涂, 也没再有多余的精神处处管着李满了。
再见才惊觉李满变了很多, 虽然还是那副长相，但是眼神坚毅了，身姿也更加挺拔, 像棵小白杨一样伫立在破败的院子里。
李满是回来拿生活费的。他把钱藏在柜子最深处，翻了好一会才捏出来两张，要走之前沈淮序喊住他：“直接回学校？”
李满顿住身形，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含糊着回答：“去吃早饭。”
“真不理哥了？”沈淮序抹了把脸，揽住李满的肩，略微讨好地说，“哥请你吃早饭，走。”
说着，他的手用力按在李满肩上，想推着他往外走，谁知道李满不仅没有顺坡下来，反而跟他较起了劲，怎么推都不动，像是脚下生了钉子。
沈淮序皱起眉，还没等他说话，李满就拿下他的手，在半空中甩开了：“我跟岸哥约好的一起，乔澜哥应该也会来……你别去了。”
时隔半个月再次听到那个名字，沈淮序的手猛地握紧了，但从面上看不出什么，他只是沉默地垂下眼，没再多说什么。
李满看到他这幅样子更加烦躁，从鼻子里发出很大声响，像在嘲笑沈淮序一样，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秋天的清晨已经开始凉了，沈淮序穿着短袖站在院子里，好半晌才回过神，搓掉胳膊上的露水，自嘲地笑了。
“我们俩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我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李满不知道什么时候去而复返，他靠在门外的墙上，冷眼看着沈淮序，“以前被欺负的时候，你让我不要怕，打赢了最好，打不赢也不算窝囊。结果到头来你自己什么都不敢。”
沈淮序回去套了件衣服，情绪并不起伏：“我不敢什么？”
“不敢忤逆他们不救外婆，不敢承认自己是同性恋。”
“我最后跟你说一遍，李满，你最好把这几个字刻心里，”沈淮序自动忽略了后面那句话，蓦地打断他，“没有任何人不救外婆，我，包括医生，都救到了最后一步。你说我故意想杀死外婆，那是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你没有陪在她身边到走，你想把怨恨怪在我身上随便你！但是不要再到我面前义正言辞地审判我了，我不欠你的。”
对，乔澜说过，他不欠任何人的。
李满听完，表情非但没有动摇，而是变得更加阴狠：“你一点都不愧疚，沈淮序，你一点都不伤心。”
直愣愣地被这句话砸到脸上，沈淮序差点没站住，他晃了一下，连忙扶稳门框，舌根苦涩如麻，这一瞬间他忽然感觉特别累，再也没有辩驳的力气，只能指着巷子的方向淡声说：“滚吧。”
“我说错了吗！外婆去世到今天你去墓地看过她吗！你掉过一滴眼泪吗！”李满疯了一样上前攥住他的衣领，“就连乔澜哥问我的时候都哭了，你呢！外婆的死对你来说就是件平常事，你的良心才是被狗吃了！！”
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悲哀笼罩住沈淮序，他点点头，顺着李满的方向倒在围墙上。
等到李满粗喘的呼吸逐渐平复下来，他放开沈淮序，翻身和他平齐，倒在他旁边。两人一起看着逐渐升起来的日出，李满说：“乔澜哥做的那个动画，你看了吗？”
“嗯。”
“他问我行不行，我说你收到肯定开心。哥，你开心吗？”
“开心。”
“开心为什么还要拒绝乔澜哥？”李满不解地动了动脖子，“乔澜哥那么好，听说国际部好多人追他……也有男的。”
沈淮序笑了下：“他就是很好……我们家那些事都是你告诉他的？”
“反正你不会说，我再不说，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了，”李满叹了口气，“哥，同性恋根本不是什么大事，书上都说了，这就是一种由……什么激素影响的，好像是，反正不是你的错，根本不需要逃避。”
“我没有逃避。”
“那你让乔澜哥那么伤心？”
沈淮序沉默片刻，到底还是没忍住问：“他怎么了？”
“也没怎么，”李满想了想，语气有些迟疑，“就是最近听岸哥说，他不太爱吃饭……所以连吃早饭也喊着他，好像是这样。”
“不爱吃饭什么意思？”沈淮序拧眉站直，“关吃饭什么事？”
“就说什么，胃是情绪的产物……你别瞪我啊，岸哥说的，”李满撇嘴，想到什么，忽然一拍手，“哥，有件事你听说没，那个人叫孟什么，好像转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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