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你是天底下最混蛋的父亲
“这两个选项有什么差别吗?”
炎琅看着自己身上的金索, 十分诚恳地发问。
绳索都已经把人捆上了,还给两个选项出来,难不成又是什么璃月新型人道主义政策试行拿他当实验品?可要他说还不如直接点给他个痛快——你们璃月某些机构办事慢是因为什么?不就是因为爱搞些面子工程、形式主义?
摩拉克斯你这个老璃月港人……不对, 老璃月港神,每天跟那些虚伪的政客们混在一起,也变得这么虚伪了是吗?
选择的前提也得是他有得选啊!
魈道:“有差别,劳烦帝君亲自动手和为帝君节省功夫的差别。”
炎琅:“……”
他就知道跟这个狂热帝君推没什么好聊的!璃月港那位从稻妻来的女士说得对, 毒唯是无法与之正常交流的, 因为无论何时他们心中的第一优先级都是他们的正主!
听听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那你把绳子松开, 我自己过去。”炎琅忍气吞声道。
魈刚想再次强调这绳子不是出自自己之手,就想到自己方才已经与对方说过帝君能够听到他的话,立刻就明白他这话其实是对帝君说的。
绳索依然纹丝不动, 不知是在思考还是表示拒绝。
炎琅闭了闭眼,而后更忍辱负重道:“我发誓我不会半路消失,如违此诺, 立受报应——可以了吗,父、亲?”
虚数绳索这才不甘不愿地从他身上松动, 在水中消散。
炎琅只觉得那绳索消散前的金光都像是摩拉克斯在告诫自己“记住你的承诺”什么的。
每当这时就恨不能回到被摩拉克斯邀请去璃月的那一天, 给莫名其妙突然想要讽刺摩拉克斯爱给人当爹的自己一拳。
——什么叫摩拉克斯爱给人当爹,我看是你爱给人当儿子!这剑就非贩不可吗?!摩拉克斯这种爹也是你担待得起的?!
可惜,可惜。
悔之晚矣。
*
往生堂今日照常低调闭门营业。
一位神秘的客人轻轻叩响了黑沉的却砂木大门。
璃月港毕竟不是天天都在死人,也不是每个死人的家庭都会来往生堂预定丧仪,堂内今日本算得上是清闲。仪倌小妹将客人引进来时, 难得放松的胡堂主正倚在她的太师椅上摇摇晃晃,打量自己新涂的指甲。
见到客人进门, 她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工作服和表情:“客人需要什么?”
“来份新鲜点的葬仪套餐?比如在棺材上面贴个纸条写‘内有凶禽, 请勿打开’,或者在我的灵堂前拉个横幅,告诉所有宾客不留点东西给我陪葬就让他们陪葬之类的?”客人说。
胡桃擡头,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璃月港除了她胡大堂主,什么时候出现另一个对葬礼形式这么有想法的人才了?这她可得好好看看人才都长了个什么样子。
只见这位客人穿着一条长至脚踝的白底金线斗篷,斗篷帽沿上垂落下来的流苏将他的整张脸都挡住。只是对方露在斗篷外的手臂与脚踝上都挂着个人风格十分鲜明的金质链戒与足链,一擡起头来,流苏下一双重瞳分外晃眼。
胡桃:“这不是严先生嘛!怎么这么突然,就要来往生堂安排后事了?”
用着“严先生”扮相的炎琅扯了扯头上的兜帽,再次盖住那双特征十分明显的眼睛,十分哀怨做作地叹气:“唉,此时不安排后事,等死了再安排可就来不及了。你说是吧,这位不知名的看起来就很不像好人的先生?”
胡桃转头望去,只听堂后的门吱呀一声,一位面貌熟悉之人走了出来:“堂主正在待客?是我来得不巧。”
“是客卿啊,”胡桃道,“哪里哪里,客卿你可是我们往生堂的门面担当,又是中流砥柱之一,怎么能算来得不巧呢?严先生正在和我商议自己的身后事呢,只是他的要求可能有点特别,客卿如果有意帮忙不如也来出出主意?”
钟离:“哦?”他似笑非笑地看过来,“也好,说不定这位客人需要的,正巧就是我所擅长的呢?”
炎琅:“……”
如果他没记错,先前他曾经在璃月港听到过几句关于这位钟离先生的传言。传言这位往生堂的客卿学识丰富,对许多古礼都非常熟悉,帝君的送仙典仪就是在他的主持下操办的。
自己给自己办葬礼这一点实在是槽多无口,但现在显然并不是吐槽的时候。
现在更重要的是——钟离先生最擅长的领域是什么?那必然是送仙典仪啊!怎么,安排完自己,现在打算把儿子给一起安排了吗?
他罪不至死吧?
哦,不对。
按照千年以前摩拉克斯的脾气来看,研究深渊确实够他死上好几十次了。
他缓缓闭上眼睛:“……也行,但是主持我丧仪的不能是这位……这位……钟离先生。”
胡桃:“咦?严先生你是有什么忌讳吗?还是对我们客卿有什么误解?”
“不,都没有,”炎琅道,“我怕让他来主持我的丧仪,我会惊吓到魂飞魄散,以至于不能轮回……”
“不对,有古怪。”
胡桃背着手,左打量一下自家的客卿,右打量一下新来的客人。她满腹狐疑,问道,“客卿,你们两个不会认识吧?”
炎琅条件反射:“不认识!”
客卿先生则微微颔首:“不愧是堂主,一眼就能看穿真相。”
“哎呀哎呀,小意思,小意思。干这一行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要有的嘛,”胡桃十分受用地点点头,但面上还是要摆出谦虚的姿态,“客卿啊客卿,你这人呢哪点都好,就是太喜欢夸人了。这样可不好,万一哪天本堂主受不住夸,飘飘然起来了,那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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