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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家都看得开(2 / 2)

“船家,我听说……”春杏话没说完,看见树下的雪球,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雪球!”

雪球也认出了她,“咩咩”地叫着,往她身边蹭。老周把瓦罐递给春杏:“药渣还在,看看能不能再配一副。”

春杏接过瓦罐,手都在抖:“船家,您……您咋把它们抢回来的?”

“几个毛贼,不经打。”老周说得轻描淡写,却没提自己胳膊被划了道口子。

春杏看着他胳膊上渗出来的血,突然“扑通”一声跪下:“谢谢您,船家!您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

老周赶紧把她扶起来:“快起来,这点事不算啥。你爹还等着药呢,我再送你过江,赶紧回去。”

这趟过江,春杏话多了些。她说她爹年轻时是撑船的,跟老周一样,后来在一次风暴里伤了腿,才回了翠屏山种药材。她说她娘走得早,是爹一手把她拉扯大的。

“我爹总说,撑船的人,心都善,见不得人受苦。”春杏看着老周,眼睛亮晶晶的。

老周心里一动,想起闺女小时候,也总这么说他。

过了半个月,春杏又来了,这次没带药,却背了个竹筐,里面是些晒干的草药和十几个鸡蛋。“船家,这是我爹采的药,治咳嗽的,您留着备用。鸡蛋是家里鸡下的,新鲜着呢。”

老周推辞不过,收下了,又从船舱里拿出条刚钓的鱼:“带回去给你爹补补。”

春杏没走,帮着老周收拾船舱,把他换下来的脏衣服拿去江边洗了,晾在船篷的竹竿上,风一吹,像面小旗子。

“船家,您一个人撑船,不孤单吗?”春杏一边帮他补渔网一边问。

老周看着江面上的夕阳,叹了口气:“习惯了。闺女在城里,一年也回不来一次。”

“那我常来看您吧。”春杏笑得很真诚,“我爹说,等他好利索了,也来给您帮忙,他撑船的手艺,还没忘呢。”

老周没说话,心里却暖烘烘的。

从那以后,春杏真的常来。有时带些山里的野果,有时帮他缝补衣裳,有时就坐在船头,听他讲年轻时撑船的故事。老周也渐渐把她当成了亲闺女,每次她来,都提前钓好鱼,炖一锅香喷喷的鱼汤。

这天,春杏带来个好消息:“船家,我爹能下地走路了!他说等过了年,就来跟您学撑船,以后你们俩做个伴。”

老周笑得合不拢嘴,从怀里摸出个用红绳系着的铜铃铛,递给春杏:“这个给你,是我闺女小时候戴的,说能保平安。你下次来,带着你爹一起来,我给你们做鱼吃。”

春杏接过铃铛,系在手腕上,叮当作响,像串快乐的音符。

可谁也没想到,过了没几天,赣江突发洪水,冲垮了下游的堤坝。老周驾着乌篷船,跟着救援队去救人,在一个漩涡里,为了推开即将被冲走的孩子,自己的船被打翻了。

等春杏和她爹赶到望川渡时,只看见码头上拴着的雪球,还有老周那顶被水泡得发胀的草帽。

春杏的爹抹了把眼泪:“老周是个好人啊……”

春杏没哭,只是把手腕上的铜铃铛解下来,系在雪球的脖子上。“爹,咱们不走了。”她看着空荡荡的江面,“老周叔不在了,我们替他守着这渡口。”

后来,望川渡真的多了两个人。春杏和她爹接过了老周的乌篷船,每天撑着船接送往来的行人。春杏的爹撑船,春杏就在船上卖些山里的草药和野果,笑容还是那么亮,像老周说的,像江面上的太阳。

有人问春杏,为啥守着这冷清的渡口。春杏总是指着江面上的船影,笑着说:“因为这里有人等着回家,也有人等着远方的人回来啊。”

风从江面吹来,带着水汽和青草的味道,雪球脖子上的铜铃铛叮当作响,像老周在跟他们说话。夕阳落在江面上,把船影拉得很长,很长。

您觉得这个关于渡口守望的故事如何?若有需要调整的情节、情感表达等,都可以跟我说,我会进行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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