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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噬(1 / 2)

反噬

景闲玉刚从榻上起身,就见挡着窗的帘一掀一合,屋内已经多出一人。即墨枝腰背银链缠络,半边赤膊手握弯刀,弯刀形似一把重弓,弓身处寒刃凝光,弓弦处做刀柄,繁复纹路缠绕,通体都似青铜锻造,又更为锋芒逼人。

“烧柴火的,竟还真是你!”即墨枝见景闲玉盯着他手,便索性举刀横扫一刀,骨醉划出劲风将桌腿削断一半,景闲玉擡臂挡面,听得他道:“你见过的,一刀可将人劈成两半。”

景闲玉想起先前被一分为二的麻子,那时即墨枝出手太快,他只瞧见一道光,竟连即墨枝使的什么武器都未看清。即墨枝劈出一刀后便收了骨醉,自顾自在桌前坐下,他不嫌被削去桌腿的桌还没有椅子高,自斟了杯茶,道:“我道是背伞的那位带你来此,又见离河异样,所以你是和谁一道来的?”

“苏木。”景闲玉想着上次即墨枝推他一把之事,便又重新坐回床榻,和即墨枝隔着东珠帘。他道:“听颜娘说苏木似乎身陷险境,你不救他?”

“我为何救他。”即墨枝支腿撑臂,“他要抓我禅山殿使,我追他便是要给他使绊子。若是死了正好,省得我费劲拦他。”他注视珠帘,“今日怎的不见缠着你的那团子?”

“玩腻了,便赶他走了。”景闲玉道。

“原来如此。”即墨枝道:“我来此时路上还瞧见了那团子,他在后面偷偷跟着你呢,看着好不可怜。”

无人作答,景闲玉端坐床榻半响无声,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即墨枝翘腿踩着桌子,又道:“你不信我?你被抓时我还瞧见他偷偷抹泪珠,都哭肿了一大圈。”

即墨枝仍听不见景闲玉答话便失了耐心,越瞧着挡人的珠帘越不顺心,只深吸一气,就见珠帘断裂东珠蹦溅一地,“叮叮咚咚”滚到景闲玉的脚边。

景闲玉踢开东珠,道:“我不信。”

只三个字便引得即墨枝抚掌大笑,没了碍眼的帘子即墨枝总算便能直视着景闲玉,他道:“油盐不进,真是半点没改,没劲得很!”说着站起身,走到窗边,“跟没跟着你不知道,不过他确实就在此地。”

景闲玉觉得即墨枝话里有话,像是心里有气在耍着他玩,便猜测自己哪一世或许是得罪了他。

即墨枝靠着窗侧身看他,道:“你不问我人在何处?罢了罢了,忘了你这蠢笨脑子记不住事儿。”说着身移半步,叫道:“老龟,开窗!”

话音刚落便见楼内‘轰隆’一声响,整个楼随之一晃,景闲玉再临窗望去便见比屋连甍,街上往来人影都缩成了虫子般大小,不远处群山万壑皆收眼底。他们居高临下,就在昂首老龟的嘴里。

“想必你来时过离河了吧。”即墨枝指着一处,“团子就在那儿。”

即墨枝所指之处红河穿梭环绕像一条巨大的红龙,景闲玉见河面依旧无任何遮挡,便道:“他在河中?”

“我还以为你当真对他铁石心肠。”即墨枝揶揄着说:“这便忍不住了?那处河水混着地火,触之犹如火灼,地火焚身,身处其中便能感受筋骨一寸一寸被地火吞噬,碎裂成渣再焦成炭,动一动便跟要碎掉一般……”

即墨枝锐利地盯看着景闲玉,将话说得直白残忍,见景闲玉始终面色不变,便愤恨道:“果真是没心,话说到这般份上竟还是无动于衷。”他唇角勾笑,又道:“你近来可是多梦?”

景闲玉沉吟不答,他本不信即墨枝所言,又蓦地想起柳争临走时说的话。柳争也看出他日日多梦,问的和即墨枝一般无二,又说要去寻些好处来。

即墨枝见景闲玉似有所被打动,便继续道:“离河乃是前任地主身陨时化成,河底沉着一颗他随身带了万年的厄珠,传闻此厄珠能驱逐噩梦,带人转运。他这般做可都是为你啊。”说罢撑手凌空一跳,景闲玉见他头上金链晃眼,人已经不见踪影。

即墨枝的声音随着风吹进万里楼,如雷贯耳般响彻每处,“颜娘,这人先放在你这,若是跑了便要老龟整个爪子来抵!”

话音刚落就见得老龟身子一抖,景闲玉再看窗外依旧变成了先前那副场景,只是楼中断梁残破都已修好。小七张着嘴在屋门外吐泡泡,她手端托案盘游移许久才推门进入,正见景闲玉合上了帘。她将案盘放至矮桌,道:“姐姐说公子有事尽管吩咐,先前多有得罪还望莫怪罪。”

景闲玉踩着满地碎珠,问道:“除了背着伞的青衣公子,和我一道那少年去了哪?”

“公子放心,姐姐看不上他,叫人灌醉了,扔去了楼下屋子。”小七见满地珠子便两眼发光,她张大口深吸一气,将满地的珠子都吞进肚里,又揉着腹打了个饱嗝,才道:“公子可要我去将人寻来?”

“不用。”景闲玉在她身前坐下,“我问你一问。城外的离河中是否沉着什么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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