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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扇(2 / 2)

初遇苏木时在长春馆,苏木同他说过这话,只是那是柳争已经离开,原来他竟还没走。

“你听见了?”景闲玉细细深思这句话,思量着说:“残照山洞主是流光……你疑心是他在暗中撺掇。”

“此事我也是猜测。”柳争又后靠回去,倚着窗台说:“桥松一个勾魂殿殿使,若没人助他,要从残照山偷得什么堪比登天之难。”

“所有矛头都指向他,我反倒觉得不对劲。”景闲玉观柳争神色淡淡,对他的话无甚波动,便猜测柳争定也想到了。

景闲玉握着茶盏顿了片刻,如梦惊醒,“你疑心另有其人,追到此地也并不是因为听信庙祝之言,你将计就计,是为引蛇出洞。”

“小玉儿聪明。”柳争给他添茶,景闲玉看柳争不欲多说,便知他还有所隐瞒。

景闲玉放下茶盏,正欲起身,便又听得柳争道:“他身上或许有我找的东西,但也不确定。”

“很重要的东西?”景闲玉道。

柳争饮了茶,坦率说道:“很重要,比我的命还重。”

两人皆不再言。

天色渐沉,西边云聚风来,街上行人匆匆,地上逐渐被雨点打湿。百花楼歌舞笙箫,达官显贵凭栏设坐,观台上花团锦簇,逐渐进入尾声。

流光坐窗观望,将四面都看了,听得身后问:“看出什么了?”

流光斜身一指,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他天真地说:“那个、长得差强人意,那个,长得有碍观瞻,还有那个、肠肥脑满,就这还好意思评价他人。”

流光直抒胸臆、毫不讳言,景闲玉却隐约觉得他不似表面无害,有些深不可测。

柳争走到流光身侧,盯着一处帘子说:“谁家好人品花会隔着帷幔,我瞧着那处就很不对劲。”

景闲玉抖出折扇,道:“是很怪异。”

“你们这一说,我觉着也是。”流光道。

只见折扇凌空一转,楼内顿时吹起一阵邪风,那边帷幔经风撩起,流光打眼一瞧,道:“没什么奇怪的了,是此地首富周家。周老夫人身子欠佳,大限将至,想来是怕吹了风。”

屋门被人推开,照舞刚从台上下来,她推门而进,身后还跟了个侍女。

“有人相邀。”照舞眨了眨眼,道:“一道去吗?”

流光收回折扇,道:“要去。”

景闲玉见照舞兴致盎然,便知她发现了什么,他眸光微转,仔细瞧了那侍女,发现正是昨日湖面撞船之人。

可侍女今日和昨日判若两人,她昨日瞧入迷了景闲玉和柳争,今日却连余光都不曾给,只满眼装着照舞。

侍女带着三人下了一层,敲了敲门,才引四人进了屋。屋内陈设和楼上大致无二,熏着暖炉,想来这位小姐也是瘦马,是为参选品花会而来。

几人一进屋,立于两侧的侍女便齐齐地瞧过来,眼神怪异。内里莲步移出来一个女子,杏眸桃腮,巧笑倩兮地说:“不要客气,诸位请坐。”

一旁侍女殷切奉上茶水,茶香氤氲,景闲玉却不敢喝。不知为何,屋内侍女连同那小姐都怪异非常。她们死死地盯着照舞,眼中兴奋肉眼可见。

景闲玉见柳争靠着椅,拈起茶盏托在手心,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流光和照舞二人对这些目光视而不见,屋内气氛一时静得有些诡异。侍女给照舞斟了茶,又侯在一侧,除了目光,神态动作都颇为恭敬。

照舞吃了点心,手擦在身上,她道:“吃饱了,再不说事就该走了。”

寂静被打破,小姐方才回神般说道:“还未问你的名字。”

“照舞。”

“照舞。”小姐念着这名字,倏忽滑下两行清泪,她顿了顿,哽咽着说:“真是你,竟真是你!”

几人皆被这一言搞得困惑不已,景闲玉见照舞又拿了一块点心,她道:“你是谁?”

“我……我。”小姐脸色苍白,略显迟疑,“我是唐行。”

照舞看一眼流光,流光摇头摊手,表示不知。她脑中翻来覆去又思了一遍,仍是对这名字毫无印象。

“你认识我?”

“你不认识我?”

照舞和唐行异口同声,两人皆愣了一下。

柳争将茶盏放回桌上,他玩味地瞧了一眼对面的流光,见流光也正在看着他。两人无声对视,柳争眸光锐利,流光却无声地一笑。

景闲玉瞧着唐行不像扯谎,便忍不住问唐行,“你何时何地认识的她?”

唐行摇头后退,他似乎恐惧至极,又眷恋地看着照舞,不肯移开眼。他不回景闲玉的话,反而自言自语地说:“忘了也没关系,会记起来的。”

景闲玉看见唐行嘴里念念有词,又听不清楚,便挪着脚,踢了踢柳争。他看见柳争转过头过,耳上银光在眼前晃过,末端的绿色浓重地遮盖住所有,一切变得恍惚不清。

景闲玉忽觉得天旋地转,继而便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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