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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1 / 2)

神医

火烛明亮,盥盆中一水鲜红,浓重的血腥气萦绕屋中久散不消,闷得人喘不上来气。

床榻前女子年近四十,哭得双目红肿。

苏晴将照舞的手轻握在掌中,细细地用热水擦拭干净,忍不住又落下热泪。她停了动作,哽咽着对男子说:“我以为我与你做了几十载夫妻,早就适应了担心受怕的日子,可是方才等在外面时……我、我根本不敢想。”

赵靖掖袖帮她拭去泪珠,轻声细语宽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我们的小武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子由。”苏晴霎时擡头,她眼含泪珠,双目赤红,“小武他担负了太多,他不该如此。”

赵靖疲惫地擡手掩目,深叹一气,过了少顷才道:“等他醒来,他若是愿意,便依你。”

苏晴点头,她胡乱擦了一把脸,又拧了热毛巾给照舞擦脸。照舞唇无血色,呼吸微弱,苏晴拨开贴在他脸颊的一缕头发,蓦地瞪圆了双目,寒毛卓竖。

“子由。”苏晴惊恐至极,她双唇轻颤,“小武被背回来时满身是伤,他脸颊此处分明有道刀伤,可现在不见了。”

赵靖拄着拐弯腰凑近,阴影投在照舞半身。他数年前在战场上受了暗箭,不仅被砍断了腿,还因箭头有毒,坏了眼。

他半眯着眼,端详了片刻,见照舞脸颊虽稍显苍白,但并无什么伤口,便道:“小武被背回来时满身是血,情势危急,那游医又将我们皆拦在门外,匆匆一眼,夫人您难免看错,许是将血迹当作了刀伤。”

赵靖手搭她肩,轻抚着说:“适时你又慌又怕,号脉已是勉为其难,看错也是有的。”

“我虽是半路出家,但也苦研医书十几载,怎么会……”苏晴话语一顿,不愿说出那字,便立即改了口,“就算我医术不精号错了脉,也不该连伤口都看不准。”

苏晴搭着照舞的脉,又道:“脉象平稳缓长,小武确实没有了大碍。”她蓦然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赵靖,“子由,万不可让那游医离开,定要将他留在府中。”

“夫人,你这是强人所难。”赵靖疑心苏晴是心急出错,便道:“游医自当四方游历,怎么会愿意留在一处。”

苏晴将被褥掖好,浮肿的双目怔怔地盯看照舞,她喃喃道:“为了小武,做什么我都甘愿。明日我就去求他,只有我有,他想要什么都予他,我势必要将他留在府中。”

“可他是个外人。”赵靖苦心劝诫,苏晴掩面而泣。他瞬时心软下来,揽着苏晴的肩哑声说:“今日之事已是冒险,他虽然答应了我们不会多言,但人心难测啊。我们理当催他快点离去,离得越远越好。”

“小武像及了你,不用问,我便料得他不会愿意。今下匈奴屡次来犯,此次竟袭了马市,他们来势汹汹,往后只会更加凶险。”苏晴低垂着头,痛苦地说:“你要我如何过这日子?”

赵靖怅然不语。

“马市之战确实古怪……”赵靖琢磨了少顷,也有些摸不准,便道:“夫人您说的也不无道理,那游医既已知晓,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倒也可行。”

他想了想总觉得不安,又轻言叮嘱苏晴,“此中利害关系要与他说清楚,但万不可为难人家。那少年瞧着稚嫩,但若真像你所言医术深不可测,想必也不是泛泛之辈,我们别再叫鹰啄了眼。”

“我记下了。”苏晴神色坚定,“今夜叫他搪塞了过去,明日我定问个清楚,若是没什么异样,我便恳求他在府里留下。”

翌日清晨大雪不歇,赵靖将众人集聚议事堂,他一夜未睡,眼下青黑明显,竟有了几分风烛之态。

丫鬟奉上厚毯暖膝,赵靖擡手拒了,手中搁着烟袋,疲倦地说:先将昨夜马市一战报上来。”

堂下士兵俯首禀告,“昨夜匈奴突袭马市,我军二营巡防途中被袭,战损沙场四千余人。唐将军带几百将士先行支援,也全部殒命,无一人生还。”

堂内气氛瞬时变得沉闷,柳争和一众人坐居堂中,皆阴郁不言。赵靖连喝几杯热茶,才捏着茶盏艰难地说:“唐将军呢?

“唐将军在两军交战时不幸阵亡。”堂中士兵道:“我军打扫战场时找到了唐将军的尸体,唐小参军已经亲自将其尸体带回,此刻应当是接回了家中。”

茶盏被猛得砸地,赵靖愤怒难当,他骤然撂袖,斥道:“马市乃要地,匈奴都潜伏到了家门口,斥候为何毫无察觉?二营身兼巡查马市之责,又为何会毫无防备?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士兵立即单膝跪地,堂中再度沉寂,柳争目光缓缓扫视过去,见赵靖搭在茶案的手青筋暴起,呼吸微促。

正当凝重之时,门外跨步进来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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