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唬人(1 / 2)

唬人

长兮被引到前厅,小厮先上了茶水,热茗飘香,长兮不用掀盖,便知道是难得的好茶。

老仆动作迅速,长兮刚坐下,他便进来了,先与长兮客套了两句,又等了少顷,始终不见自家老爷过来,便又想着退出去看看。

长兮拈起热茶,撇着茶沫说:“我回家方才知道那画已经被兄长允了出去。其实也不是出自什么名家之手,大人给的金子叫我受之有愧。”

“掌柜的说笑。”老仆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他就站在门口处,说:“还没问过长掌柜,是何处人氏。”

长兮吹了口气,茗香热雾缭绕地往上冒,他似专注在好茶上,没立刻答话。

老仆像是寻常闲聊,说:“长掌柜玉树临风,家中兄长也是一表人才,小人好奇,何处水土这般的养人。”

长兮拿低了茶盏,看向他说:“东飘西泊,四海为家。”

“如此。”老仆颔首,说:“小人年轻时也曾辗转过几处,尤其是我国京都,华灯璀璨,掌柜去过么?”

“去过。”长兮不知何意,如实答道。

老仆像是惋惜,叹气说:“可惜现在人老了,身子骨再也架不住舟车劳顿,对京都也唯余仰慕之情。我那日上门也曾和掌柜的兄长聊起,他对京都也甚是向往,却不曾说起去过京都。”

“时间久了,怕是淡忘了。”长兮搁了茶,手心余热,说:“我与兄长年轻力强,随时可再去。”

老仆不再说话。

贾陇来时已经换了身新袍子,瞧着脸色仍旧不悦。

长兮从椅子上起身,老仆跟着贾陇走动几步,恭敬地垂首立在身侧。

“大人看着面色不好。”长兮说。

贾陇眉眼阴郁,他坐下来,捧着老仆奉上的热茶,似是没听到长兮说话,过了会儿才说:“长掌柜来英城不久,吃住可有不适?”

“一切都好。”长兮也重新坐下,说:“今日深夜叨扰,是想和大人说说灵山图的由来。”

“哦?”贾陇抿了口热茶,眉间的阴沉像被茶水冲淡了。他正襟危坐,说:“莫不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

长兮对着添茶的小厮轻轻颔首,回头说:“先前我不肯将灵山图出手,并非因为不肯割爱,而是此图来路邪门,我也是偶然所得。前人曾叮嘱我,此画不可细品,可为何,却没明说,所以此中玄机我也不得而知。”

贾陇闻言未完全舒展的眉又添新愁。

“不过……”长兮持盏,又说:“大人为国为民,身携浩然正气,想来是不影响的。”

贾陇已没心思再往下聊,长兮也不欲再留,便由老仆送长兮出府。老仆提着灯笼,站在廊下看着长兮远去。灯笼的暖光照洒老仆半身,月光偷偷地斜进廊下,显露出老仆深思的面容。

长兮走到尽头,踩着影子拐进另一条道,身侧立即挨来另一道高挑的人影。柳争从高处跳下来,与他并肩。

“这人生了颗多疑的心,两番试探,恐怕已经对你我起疑了。”

“无关紧要。”长兮缓瞧他一眼,说:“灵山图可是你亲手交给他的,这会儿就算没了,又与我们何干?”

“这会儿贾陇只盼着画没了才好。”柳争只笑,说:“经你这么一吓,怕是画没了他也不安心。”

长兮提着灯笼,说:“问出什么了?”

“说是玉真观乃授天命,一切事都由京都派遣来的工部司郎中负责。”

“我问的不是这个。”长兮倏忽止步,举高灯笼照着柳争的脸说:“我问的是你在追查之事。”

“大差不差,还是那一套说辞。”柳争眼含嘲讽,说:“这人说话真真假假,说多了反倒更加不可信。”

“不管怎么说,玉真观既建在此地,朝廷派什么人下来都少不了要与他们这些地方官打交道。”长兮敛眸,卷翘的睫毛投下阴影,他想了想,说:“这贾陇既是此地通判,又出手阔绰,先拿他试手,八九不离十。”

柳争说:“你这般吓唬他,今夜他怕是要彻夜难眠。”

“彻夜难眠才好。”长兮冷漠地说:“与你作伴啊。”

“我不要。”柳争说:“谁要与他作伴,你留下来陪我。”

长兮继续走着,说:“我也不要。主意是我拿的,活理当你来干。”

“我没说不干,我乐意干。”柳争说着贴近他,接过他手中的灯笼,说:“我提着灯笼,这会儿天色尚早,你再陪我待一会儿。万一那人做贼心虚,说不准这会儿正准备出门呢。”

长兮说:“刚经你敲打,又是深更半夜,他这会儿出门更容易惹人疑心。”他话音一转,又说:“不过你还得留下来寸步不离地盯着人,毕竟你说了,他做贼心虚。”

长兮最终被柳争可怜巴巴地一句‘我怕黑’,留了下来。

夜里起了点风,乌云随之蔽月。长兮看着了人,他真的会把他们都杀了吗?”

“不会。”柳争懒散地仰躺着,说:“虚张声势罢了。”

“只是如此?”屋里的人影在脱衣衫,长兮看了会儿,直到屋里灯黑了,方才说:“你呢?你沉默那时,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柳争侧过身,手掌托着脑袋看向他,说:“又是我想多了么?”

长兮没懂,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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